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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發揮金融在生態城市建設中的作用

2013年3月5日，徐洪才應邀做客第一財經電視臺，解讀溫家寶總理的《政府工作報告》。主持人是馬紅漫博士。
　　主持人：歡迎徐洪才教授做客第一財經電視臺的新聞直播間。再過幾分鐘，溫家寶總理就要做任期內的最后一次《政府工作報告》了。徐部長，我們想聽一下您對今年《政府工作報告》的最大期望點是什么？或者說您認為的看點是什么？
　　徐洪才：大家都寄予期待，這次換屆是對未來五年中國經濟發展墊定基礎。大家希望對過去五年做一個總結，因為過去五年正好是金融危機處理的過程。希望對我們實施的宏觀經濟政策表現，乃至經濟改革的方方面面都有一個客觀、公正的評價。從中得出一些有益的啟示，對未來經濟發展提供一個指導。
　　主持人：所以，在您看來最重要一點就是如何去看政府的工作總結，因為這次的“兩會”和往年有所不同。這次“兩會”將要進行政府換屆。按照慣例來講，這個時候的《政府工作報告》往往會對過去五年的政府工作做一個總結。在您看來，對過去五年的經濟工作我們應該如何去做一個評價和評估呢？
　　徐洪才：2008年9月全球金融危機爆發以來，我們總體上是成功應對了這場危機。當然這中間也是起起伏伏。特別是2008底以后，我們實施四萬億投資計劃，刺激了經濟，后來又出現了通貨膨脹。以“控通脹”為主要目標的經濟政策開始于2010年。到了2011年、2012年以后，特別是去年，我們總體經濟是下滑的，下滑過程中我們又把“穩增長”放在了更加突出的位置，實施積極的財政政策和穩健的貨幣政策。同時也輔助采取一系列改革措施。總體上，到了三季度，經濟止跌起穩，四季度開始反轉，實現了政策調控的預期目標。
　　主持人：所以，整體看過去一年是實現了政策調控目標，包括宏觀經濟平穩增長。我們不妨把即將公布的《政府工作報告》當做一道謎題，請您幫我們梳理一下，我們即將看到的《政府經濟報告》當中，您覺得我們需要觀察的重點或者關鍵詞是哪些方面呢？
　　徐洪才：我覺得，首先是宏觀經濟政策達到了預期目標，包括通貨膨脹、經濟增長，乃至國際收支等方面，都在年初設定目標范圍之內。但是我們也要看到有些問題依然存在，還沒有解決，還要持續關注。比方講，房地產市場調控問題；比方講，股市的持續、平穩、健康發展問題，以及中國外貿出口急劇下滑等等，這是從經濟運行角度講的。從改革的角度，可能大家更為關注下一步改革將如何深化，因為現在改革進入了“深水區”。很多方面涉及到利益結構的大調整，大家期待這次《政府工作報告》能夠解答，因為是一次承前啟后。過去表現怎么樣，有哪些是可圈可點的，值得繼續發揚光大。在政策執行方面，也會有一些超預期的、負面影響的、始料不及的方面，大家也希望能有一個客觀總結，這對未來發展是有積極意義的。
　　接下來，電視屏幕切換到溫家寶總理做《政府工作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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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持人：剛才我們都完整地收看了溫總理的《政府工作報告》，我想聽一下您的第一感受、最直觀的感受是什么？
　　徐洪才：我覺得溫總理總結過去是實事求是的，比較客觀中肯。展望未來呢，讓大家看到了希望，鼓舞人心。
　　主持人：總體來說，讓我們感到了整個調控部門，政府機構帶給我們一個非常積極的信號，這是非常重要的。其實溫總理特別強調，此次是一個政府換屆的“兩會”，所以他是整體回顧了五年的調控政策業績。其中特別提到，我們在五年當中國內生產總值躍升到了世界第二位，公共財政收入從5.1萬億增加到了11.7萬億，包括就業、人均收入增長等等，這些重要的領域，我國經濟發展和改革都取得了新進展和新的成效。根據溫總理提到的五年工作的主要內容，您如何來進行一個解讀呢？
　　徐洪才：就像溫總理自己所講的，我們在應對百年一遇全球金融危機方面，確實取得了很大的成就。特別是在這樣一個復雜多變的國際背景下，實現了宏觀經濟平穩較快發展，與此同時，我們各項改革事業穩步推進，取得了階段性成果，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在全球范圍內，可以說是一枝獨秀。
　　主持人：其實如果從十年，因為本屆政府的整體執政期是十年。十年執政當中我們遇到的全球金融危機和經濟危機壓力是非常非常大的。我們應對的相關政策還是卓有成效的。那么對于這一系列的成績，就是我們掌控政策、應對危機的能力，您有哪些評估？
　　徐洪才：應該說取得了很大的成果，經受了考驗。因為事實表明，我們的各項指標都是令人欣喜的。
　　主持人：所以從相關數據上來講，我們覺得國內生產總值在五年中平均增長達到了9.3%，這是一個非常來之不易的。不管對比于發達國家，因為總量比較高，他們的增速總體是偏低的；對比于新興國家，包括我們經常說的金磚幾國，我們也是名列前茅的。總結其中經驗，會有哪幾個方面呢？
　　徐洪才：總結經驗，有這么幾條，就是我們從實際出發，靈活積極沉著應對。特別是在金融危機蔓延的時候，我們果斷出手，兩年期間實施一攬子刺激經濟計劃，這個應該說不僅拉動了我們中國本身經濟的止跌企穩，而且對世界經濟做出了重大貢獻。與此同時，在改進宏觀調控的一些方法方面，我們也做出了很多積極的探索，提高了政策的針對性、靈活性、有效性。還不失時機地推進了各項改革。
　　主持人：在您看來，如果回顧過去五年的政策，顯示出出我們本屆政府最強項、最優勢的政策亮點是哪一個方面？
　　徐洪才：我覺得還是實現經濟增長的目標，改變了全球經濟格局。我們中國能夠成為世界第二，這是一個里程碑。
　　主持人：溫家寶總理在提到政府工作成績的同時，也承認我們經濟發展當中仍然存在很多的矛盾和問題，比如經濟發展中不平衡、不協調、不可持續的問題，包括城鄉差距，他提到了教育、醫療、安全生產和社會治安，這些對老百姓來說都是切身的感受。
　　徐洪才：總理對這些問題并不回避，有些方面他還講得比較重。在前進過程中，有問題并不可怕，我們要通過發展、改革創新來解決這些問題。過去十年里，中國趕上了一個歷史機遇，加入了世界貿易組織。這里面，也基于我們九十年代體制改革釋放的紅利、人口的紅利，以及全球化的紅利等等，這些支持了我們過去十年的經濟平穩較快發展。但是，現在看來，這些紅利正在減弱、消失，這就需要對未來經濟的可持續發展注入新的動力，要依靠改革和創新。
　　主持人：所以，我們經常會說，當經濟處于起步階段的時候，很多的制度和模式是可以效仿的，簡單復制可能比較容易。當達到一定總量的時候，當我們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的時候，面對這些問題可能就沒有辦法再去效仿了。經常會說摸著石頭過河，但現在石頭可能已經摸不著了，或者我們已經看不清石頭在哪里了，這就需要進一步地探索。我們待會兒再去聊未來的政策。作為一個專業財經媒體，我們更加關注的就是在《政府工作報告》中提出的宏觀政策目標，我們把最核心的目標給您做一下復述。2013年，整個宏觀經濟發展目標最核心的國內生產總值，就是常說的GDP，增速是7.5%，這點應該是大家預見到的。但多多少少有兩個數據出乎我們預料。一個數據是居民消費價格，就是常說的CPI，這個漲幅的目標定在3.5%，比市場之前大多判斷的4%低了0.5個百分點；還有一個就是廣義貨幣M2的增速，今年的目標是在13%，而去年是14%，掉了一個百分點。這0.5和1個百分點的下調如何來理解？
　　徐洪才：通脹目標確實比原來預期下調了0.5個百分點，實施起來會有一定難度，在目前全球量化寬松貨幣政策的背景下，再加上我國經濟正在上行，有成本推動，各種不利因素不容小視，加大了今年宏觀調控的難度。但是經過艱苦努力，我相信還是可以實現的。GDP增速比較切合實際，一方面符合我們“十二五規劃”提出的總體目標；另一方面，去年三季度經濟止跌企穩、四季度反轉以來，現在經濟增長的基礎還并不牢靠。
　　主持人：所以，經常有人會說中國經濟正在復蘇。但到底是一種強的復蘇，還是弱的復蘇？業界討論還是非常多的，您的理解呢？
　　徐洪才：我的理解是，在原先基礎上，整體經濟增速要下移，這是不容回避的。原來那種9%、10%以上的經濟增長率是不可持續了，這對外部資源及環境的壓力越來越大。因此，現在要更多考慮實現經濟發展的包容性、可持續性，以及對環境、對資源以及對生態環境的保護等等內容，就是要更多地關注經濟增長的效益和質量，要為經濟結構調整、發展方式轉變留下一個空間，“弦子”不能繃得太緊了。
　　主持人：總量指標適度下調其實是從去年開始的，大家需要關注的是一些結構性的變化。我們綜合來看3.5%的物價指數漲幅，廣義貨幣M2從14%掉到13%。當這兩個數據出來之后，我們馬上聽到市場的聲音：即要管控住物價，控制貨幣發行。然后，廣義貨幣增長規模也比以前降了一個百分點，所以現在市場擔心整個2013年貨幣供給量包括貨幣政策，總體上會比往年會收緊，得出了這種判斷。
　　徐洪才：不應該得出這種判斷。我覺得貨幣總體上還會是比較適度和寬松的。因為貨幣基數的存量已經很大了，97點幾萬億了，在這個基礎上再增加14%、甚至更高，那么實際上絕對金額是很大的。另一方面，我覺得政府換屆之后，可能會出現地方政府投資的沖動，那么我們現在要從總量上有效控制，這樣才能實現宏觀經濟平穩運行和“穩中求進”的總體目標，而不至于在這個轉軌、接替過程中出現經濟大的波動。
　　主持人：這些指標看起來是下降的，但在實際執行中還會根據實際情況，就像常說的“連續性、針對性、靈活性”，這幾性放在一起的話，在具體落實當中還會針對宏觀經濟的需求來做出相應調整，這種政策指標的下調，某種意義上來講有點像“打招呼”。我這邊中央的目標已經調降了，地方政府可能也會就此效仿，逐漸調整自己，調整他的預期。所以整個經濟增長，核心的東西及其政策導向其實并沒有改變，積極的財政政策加穩健的貨幣政策。在堅持政策基調不做調整的情況下，您覺得2013的積極的財政政策和穩健的貨幣政策對比往年，會有什么樣的變化呢？
　　徐洪才：我覺得從財政政策方面看，首先體現在稅制改革方面，我們要減輕小微企業負擔，要進行稅制的結構性調整，“營改增”改革可能會大步推進。在這個過程中，可能會導致地方財政收入減少。今年有一些剛性支出的增加，有很多國計民生領域投資的需要，還有轉移支付等等，因此今年財政預算比去年增加的赤字比較大，但也是在可控范圍之內。另一方面，在貨幣政策總量控制的同時，我們要采取結構性的引導，進行窗口指導。把銀行信貸資金有效引導在那些需要發展的短板、短缺的部門，來改善經濟結構，從而促進經濟發展方式轉變，提高投資的效率和效益，這是重中之重。總理特別提到政府所占投資比重會越來越小了，要引導社會資金、民間資本參與，發揮市場機制作用，這方面我們應該大有作為。
　　主持人：所以，我們看到溫家寶總理強調，今年已安排財政赤字的規模是1.2萬億，比去年增加了4000億。而且他在回顧過去的財政狀況，因為我們經常聽到學界包括民間有一個說法，就是政府財政收入增長過快，比GDP和老百姓收入增長都要快，但是他說今年財政收入增長不會太快。其實，在《政府工作報告》當中一般很少出現類似這種“不會太快”的概念，但是財政剛性支出在增加，特別是要增加保障改善民生支出。這里似乎有這樣的含義，就是手中的錢并沒有那么多，但是遇到了壓力，所以該花的錢還會繼續花，就是這樣一個概念。
　　徐洪才：我覺得這里意味深長，因為一方面稅制改革，稅收肯定要下降；另一方面支出在增加，還有就是老百姓期望包括政府定制的目標，老百姓的收入增長要和經濟的發展、勞動生產率的提升同步，要讓改革和經濟發展成果惠及更多老百姓。從這個意義上說，政府利益應該是在收縮的，老百姓的蛋糕在擴大，政府在目前財力可以支撐的情況下，適當增加財政支出，還是十分必要的，因為要改善民生、要進行經濟結構調整。
　　主持人：我們提到這些問題，也是政府感到矛盾和為難的地方。比如說，溫總理提到政府支出增加，包括：教育、就業、社會保障、醫療、住房、生態環境、食品安全，安全生產和社會治安等等，也許就是指剛剛提到的財政支出剛性這些問題吧。
　　徐洪才：應該包括這些問題，哪一項都不能少。其中談到增加教育支出，我覺得還是鼓舞人心的，現在占GDP的比重很高了，到達4%了，去年一年這方面的支出近2萬億，將教育這部分突出來，對中國未來發展及國際競爭力的提升都有重要意義。
　　主持人：我們第一財經電視此次針對兩會的相關報道，破題點就是改革紅利，特別提到了關注溫總理改革方面的話題。他提到要深化投融資體制改革，深化金融改革，加快稅制改革，包括總體基調是進一步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深化國有企業體制改革和重點行業的民營化改革。公眾非常關心的話題是收入分配改革，溫總理說我們已經制定了深化收入分配體制改革的若干意見，正在抓緊研究制定具體政策，確保政策落實到位，徹底有效解決收入分配當中存在的問題。從這些字眼當中您能看出什么樣的要點？
　　徐洪才：收入分配改革是非常復雜、非常重要的改革領域，現在僅僅是破了題，對新一屆政府指明了方向，提出了期待。里面有很多內容，原則性指導意見已經有了，但還比較抽象，大家期待具體的實施細則出來。比方講，在初次分配方面，我們怎么樣打破壟斷，怎么樣解決公平、公正的問題。因為，在拉開收入分配差距中影響最大的是各種生產要素的資本化，游戲規則不公，有人得的多，有人得的少。在二次分配過程中，政府轉移支付以及社會保障等等，也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主持人：在我們今天討論接近尾聲的時候，我要請教徐部長這樣一個概念，針對未來一年或者五年，我們新一屆政府工作的要點會是什么？您覺得從我們今天聽到的《政府工作報告》中問題有，政策目標也已經確定了，您覺得下一步的未來一年甚至五年、十年我們政府工作的要點會在什么地方？
　　徐洪才：首先一條，就是要維持宏觀經濟平穩、健康、可持續發展，這是前提條件。因此就要求宏觀調控的政策要積極穩妥，切合實際情況，同時要有靈活性。要不失時機地加大改革力度，因為改革進入深水區了，調整各種利益結構難度會很大。但是我們要按照總理提出的，要用更大的智慧和勇氣來面對改革，這種歷史機遇期不容錯失。在這里面，政府應該大有作為，特別是要轉變發展方式，調整經濟結構，完善創新機制，通過加大對外開放來“倒逼”國內體制改革，為經濟可持續發展注入新的動力和活力。
　　主持人：您提到了轉變經濟發展方式，包括深化改革、擴大開放，其實這是我們已經連續三十多年一直在推動的政策目標。那么到了今天這個時間，您覺得改革開放、未來經濟發展方式轉變的具體落腳點會在什么地方？
　　徐洪才：按照總理的說法，消費要起到非常基礎性的作用，能夠拉動經濟增長，讓老百姓受益，要調整投資、消費和進出口之間的比例，與此同時投資也要發揮關鍵性作用。因為中國經濟仍然處在農村城鎮化、信息化、工業化乃至農業現代化這一發展過程當中，資本形成的積累還是必不可少的，現在更多的恐怕是要關注投資的結構、質量和效益，要找到突破口。我們有投資能力，也有投資需求，關鍵是用好錢，為經濟可持續發展做出更大貢獻。
　　主持人：您覺得改革的力量，比如我們從行業或者領域的角度來講，改革的亮點在未來會在什么樣的具體的地方？
　　徐洪才：在區域發展方面，相比于沿海地區、中西部地區，中西部地區發展潛力可能更大一些，應該利用結構調整、產業轉移的機遇，實現梯次發展。從改革領域來看，我們進入深水區了，像金融改革、財稅改革、國有企業改革、收入分配改革等等領域里的一些環節，我們應該有所突破，如果不突破，就可能錯失歷史機遇。
　　主持人：所以，總理今天在《政府工作報告》中也提到，改革是必由之路，但是改革現在進入一個攻堅階段。必須正視這些問題，然后嘗試著通過我們政府部門，通過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包括人民群眾，大家一起積極參與，來促進相關改革的深化。因為時間關系，最后我要請徐部長來談一下，您全程聽了《政府工作報告》，也參與了我們節目的討論，那么展望未來，您最想和我們觀眾做一個什么樣的交流，您此時此刻覺得大家應該去關注什么樣的重點？對下一屆政府我們做出什么樣的期待呢？
　　徐洪才：我覺得上一屆政府已經功成名就，功成身退，做出了歷史性的貢獻，這是有目共睹的。現在大家更多關注新一屆政府要不辱歷史使命，應該在前任基礎之上，穩步推進各項改革事業，不要錯失歷史機遇，讓老百姓真正看到希望。
　　主持人：對于我們今天特別節目直播來說，將用八個字來形容，那就是“承前啟后，改革紅利”，希望這些政策能夠繼續惠及到我們民生，讓我們把時間交回到我們上海演播室，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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