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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宏觀經濟與財政政策分析報告認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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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震核危機”將對全球經濟產生多重影響 |
一、對世界經濟的衍生影響
供應鏈斷裂是短期內日本震核危機對世界經濟的直接影響。如果供應鏈斷裂問題不得到有效的解決,國際社會將在度過短期的困境后,著手構建新的供應鏈,從而導致日本產業的邊緣化。日本政府的產業政策必須著力解決好這一威脅,可采取的途徑是主動參與新渠道的構建,從而掌握未來渠道和產業的主動權,如將“訂單——(日本)生產”延伸成“訂單——(日本)訂單——生產”的模式;加速災后重建的進程,避免因時間的拖延而導致企業的短期行為向中長期風險演化;加強海外投資引導,既重視企業投資行為的必要性,又避免“新空心化”的直接壓力。 日元套利交易戰略受到了不確定影響,國際金融市場的波動加劇。日元利率在1995年9月以后就維持在1%以下,而同期世界各國的利率水平則仍保持在2—3%左右的水平。10余年來,日元已經發展成為國際上重要的套利貨幣。震核危機暴發后,面對不確定的經濟和政策前景,日元的套利戰略受到了明顯影響,并使得日本政府的調控措施出現“兩難”:為應對災后重建所出現的巨大資金需求,日本央行采取了量化寬松的貨幣政策,而其基礎則必然是外匯市場的穩定;為維護重建期間日本經濟的持續發展,則必須使匯率向下浮動,這一舉措將加大日元的套利投資需求,導致量化寬松資金外流和資產化。日元套利戰略的波動使得國際金融市場也處于不確定狀態,并直接影響國際大宗商品貿易、日元貿易和日元投資的交易狀況。更為重要的是,一旦日元套利貨幣的地位受到影響,而又未有其他的貨幣予以替代,原有受到日元資本支持的資產市場的價格將出現波動,短期價格下降且交易量銳減,甚至引發許多發展中國家的金融風險。 日本財政風險有可能引發美國的財政風險,使處于平息期的主權債務危機再度蔓延。面對震核危機的沖擊和高達200%的債務率,日本政府在堅持量化寬松貨幣政策的同時,極有可能動用自身的外匯儲備或黃金儲蓄來應對巨額資金需求,控制風險。至2010年末,日本政府持有的美元資產高達8860億美元,一旦日本拋售美元資產,將使得美國國債價格迅速下降,收益率快速抬升,加大美國政府的融資難度,提高美國市場的利率水平,給美國宏觀經濟和政策運行的穩定帶來明顯的影響。2010年3月末,穆迪公司調低了日本政府公債的評級,而4月,標準普爾公司則首次下調了美國國債的評級,評級公司的行為可以看作是對當前財政風險傳遞的一種預警。
二、對中國經濟發展的影響
科學評估“日本震核危機”的挑戰和機遇,從國家政策層面予以應對和處置,無論是對于中國,還是對于尚處災難困境中的日本都是必要和有益的。 進口受到明顯影響,國內許多重要產業受到供應鏈斷裂的損害。日本是我國最重要的商品進口來源國,進口貿易規模約占我國總進口額的13%。其中我國高端鋼鐵產品的44%,關鍵汽車零配件的27%源自日本,而半導體芯片和液晶面板也主要自日本進口,一旦供應鏈斷裂,我國的汽車、電子和信息產業將受到明顯的損害。 出口短期內受到明顯抑制,但中長期形勢較為明朗。日本貿易渠道和商業系統具有全世界最為復雜的結構,“3·11”危機發生后,從大型貿易株式會社到災區終點零售店的渠道受到了影響,短期內表現為日本國內消費市場物資短缺和進口受阻并存的局面。但自中長期來看,我國將明顯受益于日本的災后重建,抗災物資、農產品、建筑材料、電力裝備和日用品對日出口將獲得明顯支撐,保持快速增長,國際工程承包等服務貿易規模也將保持快速增長的勢頭。 清潔能源戰略受到影響,核電產業發展轉緩。2010年,我國對日的進口商品中最重要類別的進口商品是核反應堆、鍋爐、機械器具及零配件,進口額高達335億美元,占對日總進口額的22.4%。日本核安全危機發生后,我國緊急啟動了核電產業安全再評估的進程。隨著核電產業的發展轉緩,傳統能源發電的需求又將上升,電力結構的內在缺陷被進一步強化,能源價格波動的外部性影響難以消除。 輸入性通脹壓力陡增,房地產調控面臨新的壓力。短期內我國受到的壓力主要表現為輸入性通脹壓力急劇上升,而房地產調控難度增大的情況。日本央行明確采取量化寬松的貨幣政策以維護國內金融市場的穩定,并保持日元的國際貨幣地位,給中國資本市場、生產資料市場和消費品市場帶來了巨大的擾動,加劇了大宗商品和能源產品的價格波動,并導致房地產市場的異常變動。 為中國承接日本優勢產業轉移提供了機遇。日本震核危機的暴發及持續發展使得日本將其具有較高技術水平的生產環節外移,并容納東亞金融副中心等成為下一個階段東亞地區經濟與產業調整的潛在主題。我國具有承接產業轉移并擔當東亞金融副中心的區位優勢和要素優勢,應重視引導并審慎處理國際間金融合作與產業互動的矛盾與問題,取得經濟增長、技術發展和國際分工地位提升的全面突破。 當前,尤其要抓好上海離岸金融中心的前期研究和政策實驗工作,綜合財政、貨幣和金融監管當局的力量,聯合在上海進行行業和區域層面的試點,大膽嘗試,總結經驗,改進措施,打造亞洲地區“V”金融格局和東亞金融“東京——上海”軸心,全力推進上海國際金融中心的建設。其次,要以山東“藍色經濟區”為龍頭,拓展“藍色經濟”的內涵,將承接海外技術轉移,加強國際經濟聯動,切入國際經濟分工和跨國公司全球鏈條的關鍵環節,借力日本產業布局調整的機遇,走出一條“承接——吸收——創新——發展”的新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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