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盟商的漏洞
不少加盟商為了省事,就將大量的快遞單據打包賣給廢品回收站
上述某民營快遞公司高管向21世紀經濟報道透露,此前市面上出現的快遞單信息被倒賣的情況,一方面是員工個人的行為,此前快遞員以丟失等多種借口私藏快遞單,然后對外暗中銷售。而最近因為對于快遞信息泄露監管越來越嚴格,也就出現了通過拍照等方式倒賣快遞信息的形式。
另一方面可能就出現在加盟商這個環節。
當“四通一達”逐漸在快遞行業中嶄露頭角后,推動大多數民營快遞公司快速擴張的加盟制的安全問題也在這些年開始逐漸凸顯。
2010年,國家郵政局曾經在全國范圍內開展了“規范市場秩序、維護用戶權益”的專項執法檢查活動。最終,
17家未經許可經營快遞業務企業被取締,而這些被取締的大部分是知名民營快遞企業于市縣一級的分支機構。這些快遞公司就包括了申通[微博]、圓通、中通、韻達、星晨急便等。
正是由于對這些加盟商的監管缺失,不少快遞信息在這一環節被大量外泄。
從快遞加盟商的角度看來,控制快遞單信息的泄露,銷毀快遞單據是一個目前看來較為可行的方法,但是由于銷毀大量快遞單據的成本并不便宜,所以不少加盟商都選擇將快遞單據打包賣給廢品收購站。
由此,這些加盟商們一方面節省了單據銷毀的費用,還因為銷售獲得了一些費用。加盟商對快遞單據不負責的處理,就導致了這些信息從廢品回收站往外泄露的幾率增大。
因此,總公司也很難從加盟商處完整回籠快遞單。
上述民營快遞公司高管舉了這樣一個例子。當一個快遞件派送出現問題時,收發的客戶需要查閱原始的單據來核對信息,快遞公司也必須給這些客戶提供原始的單據。但加盟商返給總公司的單據經常會出現缺失。
當出現這種情況之后,加盟商正確的做法就是要將情況如實向總公司反映。而總公司為了核實這個票據缺失的真實性,就需要一個單獨的部門對各地大小加盟商出現的類似情況進行匯總和核實并且進行處理,如此來來往往處理起來十分復雜,所以有時候對于個別單據丟失的情況,并不能做到完全掌握。
該高管坦言,目前我們只要把控好加盟商的環節,至少大量快遞信息泄露的幾率就將大大縮小,至于拍照攝影的方式我們也會盡量去杜絕,發現一個嚴懲一個。
“少年派”的一天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快遞員成為了不少人都羨慕的高薪行業。但其實和銷售行業一樣,月薪過萬一般都是個別業務極佳的快遞員的專利,大多數快遞員月薪遠不到萬,而且都過著極少雙休并且極為單調的派送生活。
在“四通一達”工作的小汪就是其中之一。每個月6000元左右的工資讓他對未來的生活沒有明確目標,不滿20的他也會因多爬樓而態度惡劣,同時一個漂亮的姑娘也能讓他喜笑顏開,讓送快遞一天過得很快。
這棟寫字樓中一家公司簽收快遞的小姑娘頗有幾分姿色,剛出電梯小汪便欣喜地告訴記者,他已經把這個小姑娘的手機記下。沒事發個短信調侃一下美女也成為快遞小伙們上班之余的一大樂事,而小汪山寨的非智能手機中早已存著不少所謂“漂亮姑娘”的電話號碼。
“其實送快遞很有趣的是一天時間過得很快,一會就到下午。”
這是最后一個寫字樓中的快遞,送完最后一個快遞件,小汪抬頭看看前臺的時鐘,已經快下午兩點。
“我們吃飯一般都沒有時間點的,現在過了中飯的時間,已經不餓了,自從做了快遞,一天吃一頓飯已經習以為常了。”送完快遞件的小汪坐在路邊花壇上給朋友發著短信,相約今晚在網吧繼續游戲。
起身,拍拍褲子上的灰,小汪騎上電瓶車突然發現自己車上還有一個前一個小區落下的快遞件。
就當記者以為要跟隨他回到那個小區進行補送時,小汪卻淡定的將這個快遞放回車上向公司方向騎去。“不高興送了,這個件當沒人簽收處理,等明天過來的時候順帶送掉。”
雨夜的考驗
一個熟練的快遞員基本上在下午1點鐘左右就能夠送完絕大多數的快遞,而如果沒有中午的派件任務,下午的收件任務就要相對輕松。
一般情況下收件量相比發件量要少,對于在這片區域已經十分熟悉的小汪來說,都會選擇去網吧玩一會或是回宿舍補覺,然后再出來進行收件。
熟知快遞行業的都會知道,快遞員的收入主要由底薪和提成構成,其中底薪涵蓋了快遞員派發快遞的業務,而提成主要是快遞員從收件中分成而來,換言之如果一個快遞員能夠有著越多的收件業務,那么這個快遞員的收入也會比較可觀。
小汪的區域內相對固定的收件客戶可以保證其收入在每個月6000元左右,所以對于這些客戶小汪顯得相對殷勤不少,除了嘴上甜點小汪口袋中的煙也一定在第一時間給男性客戶點上。
幾個固定的客戶跑完,也沒有接到臨時的收件任務,小汪下午的工作就算告一段落。
把收來的快遞件進行粗粗打包之后,小汪帶回到早上發件的地方,這時已經是下午將近5點,而一部分快遞員已經回到公司。
分公司門口又熱鬧起來,因為公司負責免費解決快遞員的中午飯和晚飯。
晚飯之后,一天中最后的工作將在這里完成。
實際上每天快遞員都要早晚兩次對快遞件進行分包。早上是對上午需要派發的快遞件進行分揀,而晚上則是對收來的快遞件進行整理然后裝車,隨后由晚班的工作人員負責將快遞件送至上海幾個配送中心,然后發往全國各地。
和早上差不多,晚上的分揀也是根據收件量的多少持續一兩個小時。
晚上將近8點上海天色已黑,小汪回家了。
小汪的臨時住所在上海的南郊,3個人合租一間10平方米左右的小屋。和小汪同住的人也都在快遞公司工作的。
其中,張凱就是上述所說負責將分揀好的貨物進行裝車隨后送往配送中心的晚班員工之一。
白天還是艷陽天的上海,到了晚上將近10點已經是大雨滂沱,而今天分給張凱的是一輛窗戶搖不上,并且掛擋不靈的問題貨車。
張凱顯然已經熟悉了這種惡劣的工作環境,坐上滿是油污的座位,將擋位掛到二擋,張凱的車子消失在茫茫雨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