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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連聲說:“謝謝,謝謝。”她又轉頭對我說:“小莉,幫我送送行長。”我姐可能忘記大江姓什么了。
跟大江走出病房后,我問他:“我壓根兒就沒找過律師,你怎么就跟我姐說了呢?萬一我姐問,我怎么說呀?”
“放心吧,給你找好了。明天你打電話問莊肖林就知道了。”他轉頭對我說。
送完大江,我回到我姐病房時,看熱鬧的人已經散了。我姐兩眼通紅。
見我走過去,她對我說:“小莉,對不起,你別跟我計較,好嗎?”
“我能跟你計較什么,誰讓你是我姐呢?”我在她床邊坐下后說。 “李香春人可真好,下午給我說笑話,逗得我直樂。”
“是嗎,你面子夠大的,她還從沒給我講過笑話呢。”我打趣地說。
“剛才你們行長說,你給沈永青找律師了?”
“嗯,你躺在床上動不了。我不找,誰去找呀?”雖然我還不知律師是誰,可也得這么說。 “你還生我的氣呀?”
“我敢生你的氣嗎?”
“明兒你能打電話跟他父母說一下嗎?他們好像也想找人,別找岔了。” “人家還記恨你我吧。”
“今兒他們來了。他媽說都是他兒子不好,害了我們姐妹倆。我看不像假話。”
“那好吧,我去跟他們聯系。誰讓是我姐布置的任務呢。”
“你又來了,這事就交給你了。” “本來我也沒想讓你管。”
沒過幾天,我姐就出院了。我和李香春搬到她家照顧她。總行臨時決定,讓大江頂替突然中風的華南分行的行長去美國,參加人行組織的一
個為期四個月的培訓班。接到通知后第二天,大江就去外語學院參加出國前的英文培訓。他抽空到我姐家來看過我一次。我們在他車里聊了會兒。他告訴我說,培訓
一結束,他們就要走了。他讓我有事找莊肖林。他這一去就是四個月,我真有點舍不得。都怪那個華南分行的行長,早不中風,晚不中風,偏偏這個時候躺下了。
我姐原先的工作被別人頂了。上班后,她被安排到新成立的房改辦。我和李香春就都搬回去了。住我姐家時,鐘小陽來看我姐。聽說我也
受傷了,他沒好意思提離婚的事。等我搬回去后,他才打來電話。他問何時去辦手續。我對他說:“什么時候都可以,只要你同意亭亭歸我。”聽后,他什么也沒
說,就把電話掛掉了。
我把莊肖林找來的律師介紹給沈永青的父母了。庭審時,我姐沒敢去旁聽。我壓根就沒想去。檢察院的人問我,要不要附帶提民事訴訟,
要求經濟賠償,被我一口回絕了。一審判沈永青有期徒刑一年。律師說判得不重,沒必要上訴。沈永青也就沒上訴。好在一年不算長,很快就會過去的。
6月底,李小梅來電話詢問我的病情。她提醒我說,有病要及時治,病歷處方要保存好,以后會用得著。既然她這么說,我心想何不趁機去做整容。撂下電話,我跟莊肖林聯系。
沒過幾天,莊肖林替我聯系到一家整型醫院。醫生直言不諱地對我說,手術后要想做到一點痕跡都沒有是不可能的,到目前為止世界上還沒
這么先進的技術,但可以把我的疤痕做成一毫米細線。我雖覺得有點美中不足,可他的率直讓我一下子對他有了一種信任感。我問他身上的妊娠紋能不能做掉。他告
訴我,妊娠紋是皮膚筋膜斷裂造成的,不能修復。見我還想紋唇,他看了看我的嘴唇后說,可以做,紋過后會更厚實更性感。他的話讓我不做都不行,當時就約了手 術日期。
手術后,我在醫院里住了一個星期。出院時,臉還有點腫。莊肖林開車來接我,并替我結清了費用。聽他說是謝行長出國前交代他辦的,我也就沒跟他客氣。
回家的路上,我忍不住地問他:“你看,我臉能恢復好嗎?”
“你放一百個心吧,這兒的水平你應該有數,我可沒給你找錯地。” “真要恢復好了,我請你吃飯。”
“你滿意就行,飯就免了吧。”他話題一轉,說,“最近,行里對你有些議論。”
“怎么回事?”我不由得一愣。
“聽說有人打你小報告了,你可得有個心理準備。” “你說吧,什么事,我能承受得住。”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就聽焦主任提了一下。你最好也別去打聽。真有什么事,行里會找你的。”
我真不知道他說的會是什么事,但直覺告訴我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大江不在,我就是想打聽,也不知道該問誰。這些時,聽不到大江的聲音,見不到他人,就像丟了魂似的,只盼他能早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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