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財經下午茶，天天有好茶，歡迎和沈竹一起喝下午茶，我們說創業板開閘之后，最引人注目的一個概念股，應該就是華誼兄弟，在它的概念吸引大家的應該是明星概念，很多明星由此可能說是一夜暴富應該說財富增長很快，這樣的一筆帳呢，應該算還是小帳，我們說資本市場能不能助推我國的商業大片走上國際化這可能是個契機，那華誼兄弟的這筆帳，小帳大帳我們今天都來算一算，我們請到的嘉賓一位是媒體的資深評論員，華夏時報的總編輯解水皮先生，水皮你好。
    水皮：你好。
    沈竹：另外一位是跟華誼兄弟多年親密接觸，并且是全國的五大院線之一的新影聯合院線的副總經理高軍先生，高軍你好。
    高軍：你好。
    沈竹：那好，我先問兩位一個問題，華誼兄弟的上市會不會遭遇爆炒，它的市盈率能夠達到多少倍，能不能有個預測，水皮。
    水皮：我認為爆炒可能難免，因為創業板本身是爆炒的對象，特別是第一批第二批上市的，它就有可能被冀中爆炒，那么第二個因素就是華誼兄弟概念比較特殊一點，它這個娛樂性比較強，那么我們一旦說炒股實際上也是個娛樂，主要是一種娛樂的方式，那么兩個累加在一起，估計它更容易形成公眾效應。
    沈竹：OK，高軍你跟華誼兄弟親密接觸那么多，他們的上市，你覺得對他們公司發展和整個電影節有什么樣的意義？ 
    高軍：首先這個華誼公司應該打開了一個資金瓶頸我覺得，原來不管華誼兄弟做的有多成功，它在電影的投資方面呢，還需要做很多比如說資金融資的工作，還沒一部片完全由華誼兄弟自己來獨立投資的，一般都會有一個合作的投資伙伴，有的也要去銀行做一些比如說貸款之類的，這樣一上市呢，它資金的瓶頸打開了這是第一個，第二個它會把中國電影帶進一個資金運作一個階段，原來中國電影還沒有上市的公司，它必須是中國影視娛樂第一股，第一個上市的股份公司，所以我覺得它爆炒的可能性是比較大的，特別是它是主打明星概念股。
    沈竹：好，我們說到這明星概念股，不能得不說明星股東，現在最吸引大家眼球的一大串大腕股東，我們也做了一個題板，讓兩位看一下我們大概梳理一下華誼股份結構，應該說比較搶眼的。
    高軍：這還不全，這還不全。
    沈竹：我們大概說就是比較搶眼的，就是從第十二位開始的這個馮小剛先生，馮導他是當時很有眼光，他是怎么樣被王中軍這樣揪去的？
    高軍：小剛是最早加入華誼兄弟的一個藝人，或者叫導演吧，它是原來多年跟紫禁城合作，是由紫禁城把他一手扶持起來的，包括他的第一個賀歲片《甲方乙方》，第二個《不見不散》，第三個《沒完沒了》。到《沒完沒了》之后，他就簽了到華誼兄弟了，所以他加盟的比較早，所以他成為股東元老理所當然的。
    沈竹：哪年的時候成為股東的？
    高軍：應該是就是股份制改造之后他成為股東的，大概是2005或2006年的時候成為股東的。
    沈竹：從當時的成本價到現在比如說50倍的市盈率這樣的，它能夠翻多少倍？
    高軍：他最初投資好像是150萬多一點，投了150萬多一點，持股大概是280萬股吧，288萬股，如果上市以后，我覺得他應該能有四千萬以上的增加。
    沈竹：那是多少倍，四千萬除以150萬，30倍。
    水皮：我覺得這個增加對馮小剛來講也不算高。
    高軍：不算高，他已經有很多身價了。
    水皮：對，因為一方面我剛才就想問這個紫禁城怎么就那么輕易把馮小剛給放走了呢，是吧，好不容易把他給捧起來了，可能也沒收到什么轉會費。
    高軍：概念不一樣。
    水皮：這個就是人的價格的問題，在市場化的條件下，人是有價格的，那么如果你在這個體制內人是沒有價格的，人是沒有價格的。
    沈竹：現在顯示出資本市場的力量來了。
    水皮：資本市場的特點，就是給各種各樣的東西定價，你多少錢，高總得多少錢，水皮得多少錢，不是你說了算，投資者給你投，有人愿意買單你就值這個錢。如果沒有人愿意買單那你就不值錢。
    高軍：有價無市。
    沈竹：那現在定價呢，我們也有點不明白，為什么說黃曉明，他的股權那么多，或者說是可能說是有些人名氣更大，比如說李冰冰她價格比較低，這有什么樣的故事嗎，給我們講一講，或者說周迅，我們曾經說華誼兄弟應該說是一姐的這個位置。
    水皮：周迅沒有成為股東。
    沈竹：這其中的故事。
    水皮：包括鄧超也沒有成為股東。
    沈竹：為什么呢？
    水皮：因為是這樣的，我覺得可能人各有志，人家未必愿意就一定成為股東，如果成為股東的話可能跟你捆綁的太緊密了，可能有人覺得不是特別舒服，因為他可能還有更大的發展空間，所以我們剛才講說馮小剛的身價四千萬你覺得高嗎，我覺得一點都不高，他對于華誼兄弟來講是一個不可或缺的人物，從某種程度上，一點不比兄弟倆的位置次。
    沈竹：能不能說沒有馮小剛就沒有華誼？
    水皮：不能這么講。
    高軍：馮小剛應該說對于華誼的這種上市也好，或者說它的事業發展也好，起了很重要的推動作用，這是可以說的，但不能說沒有馮小剛就沒有華誼。
    水皮：沒有王中軍肯定沒有華誼了，沒有馮小剛華誼還是有的，但是華誼能不能上市主要看馮小剛，某種程度上。
    高軍：同意你的說法。
    水皮：是吧，華誼能不能出這么多的，能夠掙錢的作品，就要打問號，因為全年的電影，我相信老高比我更了解，應該有好幾百部，我們知道的有幾部，我們能在電影院看到的就更沒幾部了。
    沈竹：我們看到李冰冰的股價，她說她剛開始買的時候五毛錢的成本價，那為什么其他的藝人他沒有享受到這樣股價的低股價，而且參股的數量，他們是怎么分配的過程？
    高軍：整個商業的過程，它有一些是不可以公示的，但是可以說的是，比如說當初范冰冰是華誼的一姐，就是因為周迅加盟了華誼以后，好像有一個一姐之爭，一姐之爭以后呢，后來冰冰就退出了，退出了以后呢，對外的說話就是合同期滿，但是她就沒成為股東，其實她給華誼兄弟做了好多年。
    沈竹：現在看起來蠻可惜的。
    高軍：蠻可惜，我覺得她就我拿這錢我不在乎，我做不做股東，掙不掙那些錢，我不在乎，價值實現不同，那可以理解，如果是在乎這個錢的話，我覺得有點可惜，那李冰冰實際上現在和周迅基本上是同屬于一姐的位置治，有點雙一姐的感覺，她應該是有一些優惠政策的，因為周迅來的畢竟比冰冰要晚一些，她可能拿的股價稍微低一些，黃曉明是3塊買的，黃曉明是3塊。
    沈竹：他買的多。當時可以買多少是王中軍規定的還是說？
    高軍：其實他這私募的時候有些院線也應該可以成為股東的，但是沒往里面發展，我覺得如果王中軍、王中磊想的更開一點，讓中國的五大院線主要的一些人物也成為它的股東的話，那我覺得在股市上的故事講的會更漂亮，因為股東結構會更完美一些。
    沈竹：那就上下游產業鏈就連起來了。
    水皮：這個高總剛才講的的確很有道理。
    高軍：它就不光是一個明星概念股了，就變成院線經營概念股了。
    水皮：它現在這個明星概念股，我們說的通俗一點實際上就是工股，內部員工股、高管股，它無非是作為自然人來立，所以這個可能一開始對于吸引眼球還是有好處的，但是肯定也就是幾天的事情，那么如果有上下游的關聯單位能夠作為股東的話，那么對華誼兄弟以后在資本市場的轉換就很好，這一點的確是，我不知道為什么在私募的過程中間，它是不是沒有做成？
    沈竹：為什么沒有走出這一步是吧？
    高軍：曾經有過對接，也有過對接，也有過談，你比如說當時作為新影聯院也提出過這方面的需求和建議，但是呢，可能因為內部的原因吧，最終還是作為內部員工股了，或者簽約藝人股，這樣相對多一些。
    沈竹：是不是王中軍希望把這些藝人先留住，就像水皮說的那樣。
    水皮：我覺得這是兩回事，一個跟院線這樣上下游合作體，作為一個股東。另外一個就是內部員工，擁有公司的股份這個是兩個概念，所以從這一點上來看，至少這個里面這一塊是有遺憾的，在早期私募的過程中間這一塊沒有考慮充分，那么現在就相對單一，比較單一相對單調，包括馬云也好，江乃成也好，對你公司能有什么貢獻呢，無非你缺欠的時候人家投的錢，因為對你來講其他貢獻很難說，那么這些藝人當然是你的資產，是相當一部分的之前的資產，那么通過股權能夠讓這些藝人，在這里待的時間久一點長一點。
    高軍：我不太懂這個，比如說他現在這種程度他已經過匯了嘛，它也沒有可能再做二次私募？
    水皮：不可能不可能。
    沈竹：它上市就是面對公眾。
    高軍：如果做一次股權結構改變的時候，還可以吸引新的股東進來嗎？也不可以了？
    水皮：不可能了，因為之內它不可能做這個事情。
    高軍：一年以后可以？
    水皮：一年以后也不行，一年以后你除非定向增發，比如說對你新影聯，說真的意識到當時的確是個問題。那么我們現在定向增長。
    沈竹：提起這個明星概念股，我們說華誼兄弟這個公司確實不是以業績和財寶見長的，我們看到上半年的時候兩部電影虧損，2008年的營業收入是4.09個億，同比增長44%，凈利潤為6808萬元，同比增長只有16%。這說明什么？公司的經營成本在增加，成本在增加，所以利潤在減小，所以說現在財報并不是像我們想象那么好看，投資者會不會很關注？
    水皮：還不至于虧損吧？
    沈竹：我剛才聽高宗說虧損。它虧損在幾部電影上面。
    高軍：它是這樣的，因為它每年推出的影片數量有限吧，你比如像去年一個《非誠勿擾》它的營利潤很高，的，它總成本只有四千萬，加上有2800多萬的職務廣告，實際的成本一千多萬，它完全3.4億元的票房，這個營業率，相當高了但是今年上半年呢，片子在經營上遇到一些障礙，你比如像五一檔期的《拉貝日記》，正好遭遇《南京，南京》同一題材，同一檔期結果票房不是特別理想，而在暑期檔推出一個叫《追影》，遭遇《大內密探零零狗》票房也不理想，所以這兩部影片造成了今年上半年的盈利的狀況不是特別好，但是它馬上要推出一部叫《飛聲》的諜戰大片嚴重看好，業內所有人都看好，應該說目前中國的類型片里得極至之作，而且我覺得高群書這個導演。
    沈竹：這可能是一個炒作的題材將來。
    高軍：又是個大題材，高群書這個導演今后將是中國情節片的第一導演，拍得非常棒，反正我作為30年電影從業的經歷，我看了前面的情節我猜不到下面的情節。
    沈竹：高總做了一個大的廣告。
    高軍：談我個人感覺。
    水皮：因為這個跟電視劇的主流也有點關系諜戰片啊這種情節片可能最近比較流行，但是電影方面能不能獲得跟電視劇一樣成功，我覺得還是兩說的，那么剛才實際上高總說的片子差異，我聽了半天我覺得唯一的差異就是因為不是馮小剛導的，《非誠勿擾》是馮小剛導的，而馮小剛加上那幾個影星，就是它的票房價值。
    高軍：有道理，有道理。
    水皮：那么從現在馮小剛歷年的表現來看，一年保證一部高票房的電影，是有可能的，兩部以上的沒有，所以我就說華誼兄弟也有個問題，就是過于單一的靠馮小剛，一柱擎天，你過于靠一個人，那么其實大家還是要有點風險意識。
    高軍：光靠馮小剛的確有問題，但是他也在挖掘新的導演，你比如在挖掘像高群書這樣的導演，以前像陸學堂呀等等也都有過合作，我覺得近期很快就有人取代馮小剛可能性不大，還得依靠馮小剛，但是馮小剛畢竟在公司持股值有多少呢2.3%不到，你要是依賴他，那他持股比例少了。
    沈竹：也有人說創意產業或者說文化產業，它的成本核算特別困難，比如像馮導這樣的價值你怎么去估算他的成本或者他是明星，像李冰冰，黃曉明這樣的明星怎么估算成本？
    水皮：這個我估計就一定是有人已經知道馮小剛的持股，究竟有多少了，然后可以算得出來，所以有人就給你開價，我給你一個億，一個億你跟不跟我走，那我覺得一個億可能就馮小剛不愿意走，兩個億走不走，三個億走不走，這個是很有可能的，因為剛才老高強調的，兩點就是你無非一個均衡價值就五千萬。
    高軍：這個事當初是有說法的，小剛從紫禁城走的時候，華誼兄弟給小剛開的年收入不是很高，四百萬，但紫禁城給不了，紫禁城是國有體制，只能是拍了片之后給片酬呀，那你開不出四百萬來，所以就過去了嘛，這跟水皮先生說了，一個億不走，兩個億走不走，五個億，我硬給你咋出五個億來怎么辦？
    沈竹：他為什么留下來了？
    高軍：還是重感情。
    沈竹：重感情，這個事上相信感情嗎水皮？
    水皮：比如說英皇沒吸引力，因為我覺得香港的電影公司沒有吸引力，以后都得靠大陸，就是那個強弱是比較新的，趨勢不好，但是好萊塢的公司過來，而且大牌公司過來。
    沈竹：國際版馬上就要開了。
    水皮：小剛我們倆合作吧，你說對馮小剛，對馮小剛有沒有，國內可以，還能去好萊塢啊，因為做片子的人我有這個情節所以就很難說，當然這里面可以回答一個問題，剛才他提到小剛的收入我就想到這個，在影星中間有的股份多一點，有的股份少一點，實際上跟收入有關系，內部定這個入股原則肯定跟收入有關系，如果我年薪給你多那你股份就少，如果你年薪少一點那么股份多一點，因為你可以多分紅，這個可能也是老板的一個平衡辦法，也一樣是降低公司經營成本，所以很可能股份多的人，特別是演員中間，你看他的股份那么多，很可能他說我根本就不要錢，我就是股東，或者說我只要一個起步價就可以了，或者我參與票行分紅，它都是方式可能都不一樣的，那可能周迅的、鄧超的年薪，可能遠遠超過前面幾個。
    沈竹：所以更多學者在考慮這個華誼兄弟上市的時候，他們提出一個概念說這是一個純市場培育出來的一個文化產業公司，那可能說他們就會想到時代華納，想到邵氏，曾經因為資本市場使得美國的文化產業，使得香港的文化產業，有了一個融資，在資本平臺上站在大象身上一個蓬勃的發展，那現在有沒有這個啟示，會不會出現這樣一種景象，即華誼兄弟之后我聽說中國中影，一系列的文化創業公司，都會有這樣的融資規模，那這樣的一個融資規模，對我國未來文化產業，是不是會有一個質的變化？
    水皮：我覺得是這樣的。從未來中國社會的角度來講，影視制作業娛樂業肯定是有巨大的發展空間，這個不用講你去美國之后你就知道，那么這個產業，這個行業，肯定是一個朝陽行業，那么在這個行業里面有分民營的，也有國有的，那么我們一般也都知道民營的活力又是最強的，又是數量來講也是最多的，那么未來的人們的這種文化生活，這種娛樂，恐怕主要是靠他們來實現和完成的。所以我覺得從這個兩點意義結合來講這個華誼兄弟上市意義是非常大的，你怎么給它形容都不為過。
    沈竹：最過的形容是什么？
    水皮：那無非就是中國的華納了。
    沈竹：時代華納公司。
    水皮：時代華納，但是剛剛我們實際上談了很多的風險，就是這個公司說老實說是個的小公司，你看才多少，這么多年下來，就跟大家對它的想象是不一樣的，我們仔細看一下招股說明書凈資產無非不就是一個億左右，一個億算什么，對地產商來講一棟樓不如，一層樓面一個億都不止，所以它這個包括公司怎么說…
    沈竹：純規模是很小的。
    水皮：抗風險能力實際上是不強的，它很多是軟性支撐，軟品牌，剛才我們講的那么多藝人，它是軟品牌，那么這些藝人，跟你合作的時候…
    沈竹：你有這個價值。
    水皮：如果不跟你合作怎么辦，這個很重要。另外你的產品過于概括，就是拍電影，或者剛才說的，如果“超募”了怎么辦，“超募”了去做院線，我也覺得院線不是好東西，因為現在前面國內的幾大院線，你基本上是不可能抗衡的，所以你只能做點……
    沈竹：見縫插針的工作。
    水皮：見縫插針，適宜補漏的活。夠不成規模效應，如果我是新股東的話，我一定不贊成它去投院線，因為我覺得你去投院線，不如跟院線合作。
    高軍：對對，這個說法我覺得比較好。
    水皮：你去投院線干什么，人家投好或好的。
    高軍：有沒有這種可能性。
    沈竹：換股可不可以？換股。
    水皮：換股是可以的。
    高軍：就是他募集來的資金他投院線為了在股市上更好的講故事，但是他現在……
    水皮：但是他現在這個故事講不成，因為你那點錢才多少，5個億，6個億，你比如說可以融到6個億，它要補充運營資本，一年流出個兩三個億來拍電影，這個做投入，然后剩下還有點錢，個把億，因為我看了他的規劃，一個多億投院線，你不是開玩笑嘛，做個5、6家院線，我給你基本上可以講有去無返，肯定就把錢砸了。
    沈竹：形不成規模。
    高軍：起碼規模不夠大。
    水皮：對，你不要說盈利了。一般院線盈利本來時間就長，然后你這個形不成規模，就是其實就白糟蹋錢，不如拿這個錢跟老高換一換而已，我這點錢投你股份，這個倒靠譜，那么對于王中軍來講，我覺得要讓這個公司做大，其實恐怕工夫在室外，在電影之外。
    沈竹：其實我們在看美國資本市場，很多公司從單一媒體，實現跨媒體都是經歷資本市場的洗禮。
    水皮：它一定是，不，你要做大的話，你一定是一個豐富的一個產品線，就是電影只是一個平臺，只是第一步，你不能說就這個，是個沒完沒了，它不是，它是第一道菜，你看包括迪斯尼最最典型，原生產品，一系列的產品給你開發出來。搞一個蜘蛛俠。
    沈竹：迪斯尼樂園。
    水皮：一系列，他賣多少年，金剛，變形金剛，你說那個金剛搞了多少錢，那個…
    沈竹：一次拍二次拍，這么多年拍了好幾遍。
    水皮：不是，電影本身就是票房是很小的一部分，它的整個收入在它后面的玩具的開發，這個書籍的出版，主題公園的建設，那個方面才是大。
    高軍： 我們統稱它為相關產品市場，就是你比如像《泰坦尼克》全球最有名的一部影片，全球收入也是最高的，其實在它的總收益當中，電影票房只占了20%多，其他收益都是相關產品的收益，包括禮品，服裝，一些兒童玩具，出版物，電子出版物等等很多很多，我估計中軍應該想到他募集來的資金，會做產業鏈的一個雛形，一個模式，我覺得會有這方面的考慮。
    沈竹：高總我們剛才聊天的時候，你說他們在IPO過程中經歷了三年這樣一個過程。
    高軍：他的輔佐期挺長的。在中國上市公司里面他的輔導期算是相當長。
    沈竹：為什么這么長，中間波折？
    高軍：具體情況我還真不是很了解，但是我只知道經歷兩年多，大概三年的輔導期，那么漫長的一個輔導期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沈竹：是不是這個文化公司成本核算包括什么…
    高軍：中影準備要上市的時候這個過程也很長。
    水皮：因為大家對影視方面的計算，這個利潤的計算，這個恐怕是有不同的觀點和看法。就是你別看票房剛剛，我們拍電影總喜歡說，這個電影好不好，就是票房，高高高，其實真正拍片的人能夠收回多少，一，收回有限，收回時間太長。我有一個很深刻的這個印象，那個世紀英雄，當時那個……
    高軍：李博倫
    水皮：世紀英雄，當時也是參加拍那個英雄片子，英雄票房很好，世紀英雄破產。
    高軍：它是因為好多項目虧損，我現在找不著人了。
    水皮：是，資金鏈錢也收不回來，錢收不回來，關鍵是，這個片子哎，票房也不錯，那個票房，然后分，大家這個分，那個分，實際上院線是坐收大頭。
    高軍：影院影院。
    水皮：是吧影院坐收大頭。
    高軍：影院票房的50%。
    水皮：院線拿走一部分，真正要從制片方要從人家把錢結算回來很難，啊呀，很難，結算回來之后，這幾個投資商之間要分臟，分一點錢，結果李博倫可能根本就得不到，分的錢的時候公司就破產了。
    沈竹：所以明顯看出來，這個電影產業是一個大投入，大產出，規模化的這么一個經濟，單純靠一個投資方砸錢是完全不可以做到，它的最后一個，整個產業鏈的完整，而且它不靠產業鏈他也賺不到一個很高的利潤，利潤其實也不高。
    高軍：但是他受關注的程度也高，你比如剛才水皮講了，華誼兄弟總資產不過一個億，但是它受關注程度，遠比十個樓盤更被人關注。
    沈竹：注意力經濟。
    高軍：對，所以它這個有點像這種文化產業的一種特殊性。
    水皮：所以你說到關注度的話，我就覺得，是既有好的一面，又有這個壓力的一面，就是這么關注度這么高的一個公司，你以后上市之后，資料全部要看看，財務全部要公開，你剛才說已經有人質疑了，我相信后面的質疑會更多，另外一方面壓力會很大，真的壓力會很大，大家都盯著你看，一定會反映到你股價上面，剛開始股價可以炒，然后到年底一看利潤，或者一看你的拍片計劃，看看你有沒有能夠推出轟動性的片子，如果達不到這個目的，那立馬就在股價上反映出來。  
    高軍：所以我不太希望，華誼兄弟成為中國即將上市的影視公司的風向標，我不太希望成為風向標，因為成為風向標，它的成敗有可能，某種程度上會影響到其他的公司的上市，或者經營，會有這樣的負面的影響出來，就是華誼兄弟就是華誼兄弟，今后其他公司上市了，誰上市就是誰的，它是兩回事。
    水皮：你的意思華誼兄弟不代表中國電影業。
    高軍：應該不代表，應該不代表，我覺得代表之后…
    水皮：作為一個防火墻，做一個防火墻，因為說老實話，我看了招股說明書之后，我有一個印象就是這不是一個暴利行業。
    沈竹：沒錯。利潤不高。
    水皮：真的不是暴利行業，我想其他投資也會明白，剛開始可以炒一炒。
    沈竹：它的暴利集中在明星的片酬上。就是現在不管韓國的電影也為什么現在走下坡路，就是它過渡的依賴明星，就是它的明星片酬遠遠把片酬抬得很高。包括王中軍現在…
    水皮：明星是暴利行業。
    沈竹：對，包括王中軍現在為什么捆綁那么多明星入股，我覺得是不是也有這個因素，高軍，他就是沒有這些明星支撐他的公司就無影無跡。
    高軍：圈里有一句話，叫搞電影電視，最好干的就是演員，他沒風險，我投入就是我一個人。
    水皮：一把一結。
    高軍：一把一結我拿著片酬我就走人了嘛。
    沈竹：這是不是這個行業的一個軟肋，怎么解決？
    高軍：如果片酬過高就成為軟肋。
    沈竹：李連杰有一個片子是幾億是吧，有一個片酬，創了歷史片酬。
    高軍：一般都是以一千萬美金計的。
    沈竹：國外有沒有可參考的價值，比如美國它在時代華納也好，或者說是帕拉蒙影業也好，還有新聞集團也好，它是怎么跟明星進行合作，或者它是怎么從單一媒體形成跨媒體，借助資本市場的力量做強做大，兩位有什么比較？
    高軍：我覺得可比性不是很強。
    水皮：影星收入可以做一個對比，你看一般就是千萬級，兩千萬級，一般也就到兩千萬級，沒有說再往上繼續竄，竄到三千萬，四千萬沒有，很少聽說，一般就在兩千多萬一點點。
    高軍：但是這個片酬要和市場的票房總量成正比。
    水皮：掛鉤。
    高軍：得掛鉤。像比如像美國，它去年年票房97億美金。我們去年中國國內票房是43.4億人民幣，這個差距很大的，那你不能用美國好萊塢的影星的片酬來衡量中國的，那個衡量是不對的，你的總量才40多億，你要跟它看齊我覺得有問題了，承受不了。
    沈竹：也就是說現在這個資本市場……
    高軍：竭澤而漁了就。
    沈竹：有可能像水皮說的，一個片子的失敗，可能會導致華誼兄弟股價大跌，他這種大起大落，有可能也會讓資本市場成為它的一個雙刃劍？
    水皮：那當然，上市公司就是這樣，就是你一定要把財務指標公開，你做不了假，去電影院一看，就那兩個觀眾，你還說我那個電影票房多少多少，那不是假嘛，電影的同比性，每個人都可以談一套，因為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可以看得懂的，就是看得懂這個行業的，因為它覺得沒什么高科技，沒什么難度的，他可以以自己的方式來理解，所以這也是眾口難調的。
    高軍：對，也就是說中國有多少個觀眾，就有多少個影評家。每個觀眾都可以去評價。
    沈竹：是暴露在所有人眼中的一個行業。
    高軍：對，跟其他行業不一樣。
    水皮：你想以前拍一個片子，因為我印象中，北京銀行也是第一家跟他們放貸款的銀行，哪一部片子融到幾千億，也算很高興的事情，現在一把拿到6個億在手上，可以供自己支配，你說能夠不興奮嗎，我覺得當然是興奮的。
    高軍：肯定是興奮的。
    水皮：現在肯定是興奮的。
    沈竹：對，現在花快錢容易，所以這里面也是個問題，就是你融資融的太多，我看它的招股說明書里面對超募是沾沾自喜的，如果融的更多錢之后怎么辦，那我去投這個投那個，我覺得恰恰這是個問題，就是錢多了不是好事情。
    高軍：就是融來的錢怎么花，很重要。
    水皮：對，錢多了絕對不是好事情，尤其是當你融來的錢遠遠超過你的需求，或者你的把控能力的時候。
    沈竹：這有點像水可載舟，也可釜舟。
    水皮：對。你一定要明白，因為我知道很多上市公司，上市之后就是因為錢融的多了，所以把自己給搞死了。
    沈竹：被錢砸死了。
    水皮：就是被錢淹死了，真的是被錢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