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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華社/西霸 | 身著長袍、頭蒙方巾、有著會說話的大眼睛和羞怯的笑容……一直以來,伊斯蘭世界的女人們留給世人的印象是獨有的風韻和無盡的神秘。在今天的埃及,以家庭為中心的生活方式仍是大多數女人的選擇,但是在這些傳統的女人中間,也有一些與眾不同的女人們正在尋找著自我,尋找著時代賦予她們的新價值。
藝術家阿努詩卡:選擇事業作為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對于埃及普通民眾而言,阿努詩卡(Anoushka)的人生輝煌得如同天上的星辰。20多年來,阿努詩卡的名字在埃及這片土地上家喻戶曉,從每年齋月阿拉伯世界矚目的齋月會演,到擔任奧運火炬傳遞時的歌手,阿努詩卡作為埃及資深的藝術家,曾無數次代表了國家的形象。即便是已步入50歲的今天,她仍然活躍在舞臺上。 在人生輝煌的頂端,阿努詩卡選擇事業作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為專注于此,她曾放棄了很多,甚至是對于一般阿拉伯女人來說最為重要的婚姻和家庭。 “如果我結婚了,我不認為我可以取得今天的成就。因為和一個男人結婚,就必須要有房子、有孩子,這樣的需求對我來說是第一位的,因為我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如果我結婚了,那么我的房子、我的丈夫、我的孩子對我而言是第一位的,事業是第二位的。你知道的,坦率地說,你無法同時兼顧兩者。”阿努詩卡說。 埃及曾經是阿拉伯世界無可爭議的文化中心,而近10年來,隨著中東其他國家的崛起和現代科技的發展,中東的文化格局由曾經的一枝獨秀變為多個文化熱點地區并存。尤其在MTV、MV盛行的今天,傳統埃及音樂人所代表的傳統音樂風格在充斥著黎巴嫩明星的電視頻道中似乎顯得黯然失色。在大時代的變化影響下,阿努詩卡嘗試過做公司老板、做制作人,但最終她還是回歸了藝術。 阿努詩卡對記者說:“你無法在做藝術家的同時去做制作人,因為這兩者是完全不同的。如果你是一位藝術家,你僅僅需要思考、實踐、生活、工作并集中精力在藝術表演的部分。但如果你是一位制作人,那么你需要處理很多問題,處理很多文書工作,你知道的,這是完全不同的。”
心理醫師蒂娜:用自己的方式思考人生
心理醫師這個職業對于埃及這個古老的國度依然是個全新且非常陌生的名詞。然而,隨著全球化的推進,埃及民眾面臨的不僅僅是生活節奏加快帶來的壓力,更有傳統價值觀被沖擊后的迷茫。這使得許多人需要向心理醫師求助。然而,埃及的普通民眾依然帶著懷疑和偏見看待心理醫師這個職業。 “問題是在這里沒有很多人知道心理學。這是一個全新的領域。如果一個人去見心理醫師就會被認為是瘋了。沒有人想被稱作瘋子,所以沒有人愿意去找心理醫師。”年輕的心理醫師蒂娜(Dina)并沒有被環境影響自己的選擇,她的夢想是在事業中尋找快樂。“我覺得非常開心。尤其是在這個診所我終于找到了一個不歧視婦女和心理學的地方,同時我可以通過事業發展自己。這是一個有發展的地方,我會隨著它的發展壯大而提升自己。” 蒂娜17歲以前生活在英國,后來,蒂娜按照父親的意愿回到埃及,親近自己的國家和文化。然而,埃及與英國完全不同,這讓蒂娜度過了一個艱難的時期。 “當我剛回來的時候是非常困難的。我為自己確立的屬性是一個大聲、有主見、獨立的我,這和這里對女孩的期望是完全相悖的,因此,我有過一些沖突。我的父母在宗教、文化原則上是很保守的。比如說,如果我沒有這樣獨立的想法,我父親很可能會告訴我‘你沒有必要工作,回來和家里人住,趕快結婚’。在這點上我是堅決無法同意的。”蒂娜告訴記者。 如今,蒂娜越來越適應埃及的生活,自由地選擇生活的道路讓她充滿喜悅。為病人解決問題的同時,蒂娜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思考人生。“我認為我的計劃或者目標就是成為一名優秀的心理醫師,因為確實有很人需要幫助,有很多人的聲音需要有人傾聽。”
大學生紗伊曼:積極參與社會事務尋求自身價值
在今天的埃及,夢想并不僅僅根植于受發達國家文化影響的年輕人心中,即便是那些佩戴頭巾的女孩子們也有自己的人生規劃,她們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實現價值。 和很多非洲國家一樣,埃及的婦女和兒童往往是社會中的弱勢群體。國際非政府組織以及埃及政府都在為幫助婦女兒童做努力。在民間,許多年輕人也組成了非營利組織,通過贊助和捐款,為婦女和兒童提供幫助。紗伊曼(Shaymman)就是這種非營利援助團體的一位組織者。 從事公益事業是身為開羅美國大學學生的紗伊曼從踏進大學校園那一刻就做出的決定。她剛入大學校門時就注意到了埃及的很多問題。于是,紗伊曼加入了“志愿者在行動”學生組織。接下來的一年中,紗伊曼每周五都用早晨的2個小時為農村婦女講授阿拉伯語、英語和數學。出色的工作很快讓紗伊曼成為“志愿者在行動”這個組織下一些公益項目的組織者。目前,紗伊曼正在為一個幫助孤兒的項目服務,作為組織者,紗伊曼面臨很多挑戰。 “我現在面臨的最大挑戰是人們的固有心態,比如說很多富有的人會捐款幫助他人,他們通常都是提供食品、水等物資,但是他們不知道什么是長期發展,我必須改變這個現象。”紗伊曼說。 埃及的傳統思想認為,女性應以婚姻和家庭為重,而在今天,越來越多的女性像紗伊曼一樣積極參與社會事務,在其中尋求她們的價值。 頭巾,包裹住的僅僅是她們的頭發,而不是她們的心。 就如紗伊曼所說,“頭巾與我所做的社工一點關系都沒有,我是這么認為的。頭巾僅僅是一種外表的裝束,并不影響你的性格。在宗教和傳統的范疇內,這都不重要。現在在埃及,人們因不同的原因佩戴頭巾,有的是因為傳統或時尚,并不一定是因為宗教原因。我不認為這是一個問題,或是沖突。” 尼羅河水如千百年前一樣安靜流淌,有清新的風吹入這個古老的國度,吹開人們沉睡已久的心扉,在大時代變遷的風口浪尖,一個個美麗的夢想安靜地開出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