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以來,多個城市的樓市調控政策有了調整,放開或者松綁“限購”成了主旋律。據媒體報道,僵持逾半年的廣州樓市陷入商品房交易史上第三次低潮之中,成交量創近十年新低,但自政府指導價漸次開閘、限售限簽松綁后,一手房網簽均價立即逆市上揚。與此同時,佛山放開限購,廣佛交界區域樓盤成交翻番,廣州客占五至七成,5區58樓盤中3個漲價。
“房價未來到底是漲還是跌”永遠是熱門話題,反對限購、限貸等政策在目前的輿論環境中也是正確無比的選項,因為它代表著市場經濟的方向。讓政府放下那只喜歡亂摸亂動的手,這當然是沒錯的。不過現實卻是如此吊詭:政府借助這樣的輿論環境漸次放開限購,以佛山來看,2009年一幕似乎有重來的趨勢。
此前,呼和浩特等城市放開限購之后,成交量并未上漲,反而有所下滑。但是佛山的情況卻大不一樣,姑且不論佛山本來的經濟發展狀況,也不說佛山隱形富豪和民間資本的情況,單是佛山鄰近廣州這一地域優勢,已經足以讓其享受千萬級人口特大都市的財富溢出效應。
筆者大膽斷言,如果北上廣深四個城市中的任何一個放開限購,即使沒有放開限貸,房價也一定會重回上升通道,而且一定會大漲。沒有其他理由,就是因為這四個城市擁有其他城市難以企及的政治、經濟、文化教育以及醫療資源。佛山樓市也絕對不會像其他某些城市一樣,短期內房價成交量暴漲,然后下跌,它的成交量一定會是一個反復向上的圖形,因為廣州市民只要有私家車,住在廣佛交界處和住在廣州中心區沒什么太大區別。屆時,我們就會看到樓市重現癲狂,這確實是急于賣地的地方政府想要看到的結果。
佛山放開樓市限購是廣州放開樓市限購的測試版,現在我們看到了,這個測試版溫度上升很快,如果換成廣州,簡直不敢想象。而且,廣州樓市成交量雖然創近十年新低,但是中心城區房價卻并未下跌,這既有開發商通過行業協會達成聯盟的原因,也有政府指導價漸次開閘、限售限簽松綁的原因。在市民的住房需求問題上,地方政府一方面沒有做到“讓保障的歸保障,讓市場的歸市場”,另一方面,為了還各種債,急于重走土地財政的老路,這就是公眾不得不面對的現實。
筆者舉雙手贊成取消任何一個城市的限購和限貸政策,因為它的確影響了市場力量的發揮。但是,這還不夠,我們還應該看到更多的消除壟斷、計劃因素的措施出臺,比如:打破土地壟斷,讓政府不要繼續扮演土地市場實際上的壟斷者角色。鼓勵更多公民以籌資自建方式改善居住環境,大幅度降低房地產開發的門檻,包括取消絕大多數審批。同時也要采取措施,增加投資者持有過多房產的成本,讓房子真正成為一個消費品或者是正常投資環境中的投資品。
目前看來,這些都是遙遙無期的呼吁或者夢想罷了,即使是房產稅的積極呼吁者——財政部財政科學研究所所長賈康也只是透露“房產稅或將在2017年實施”,而這樣的消息對慣于在樓市短炒的投機者來說,其實是好消息。
“治標為治本爭取時間”是大家最近耳熟能詳的一句話,就樓市而言,筆者既沒有看到治標的最重要成果——比如標志性城市或者一線城市中心城區的房價有正常調整的趨勢(當然成交量確實有萎縮),也沒有看到治本體系推進的精確時間表,看到的是為了應付經濟指標下滑的手忙腳亂,以及各種奇葩的提升樓市政策,比如包頭市推免契稅,甚至發放購房補貼。
難道,中國的樓市除了喝毒藥就沒有別的路可走了嗎?唯有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