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國務院常務會議說了三件事,給小微企業進一步減稅,加快棚戶區改造,深化鐵路投融資體制改革。
給小微企業減稅,國務院說得很明白,旨在“激發企業活力、有效擴大內需、促進就業創業”;加快棚戶區改造,既是民生工程,也是新型城鎮化的重要內容,而這也就意味著增加投資;深化鐵路投融資體制改革和加快中西部鐵路建設,也是要投資上馬的節奏。
對于經濟發展,中央是有一個區間的,GDP增速和就業有下限,通脹有上限。在這個區間里保持定力。如果向上下限移動的跡象漸顯,可能需要加大政策的微調和預調。如果迫近上下限的紅線,乃至撞線,政策刺激就是必然選項,不會有意外。
有了這樣一個認知和預期,我們就能很好理解一些宏觀政策的時機和節奏。很快,3月經濟數據和一季度經濟數據就會公布。機構和學者的預期趨同,總體而言,一季度的中國經濟是偏孱弱的,PMI和PPI的趨勢都是向下,說明工業投資不振。對于一個在2010年還高喊“通脹如虎”的經濟,如今卻要面臨一個是否要通縮的問題,形勢變化之快,著實出人意料。很多對GDP的預測指向7.3%。這是一個微妙的點位,位于7%增速和7.5%增速的中間位置,也是決策層尚能接受的一個速度。不跌破這個點位,刺激政策出臺的可能性不大,而如果跌破這個點位,刺激政策出臺的可能性就大增。因此,當前最好的政策措施,可能就是不大規模刺激,但尋求小規模刺激和定點刺激,緩沖經濟處在下行空間時的市場和企業生態。
一項促消費的政策和兩項促投資的政策,構成了一個小規模刺激的組合拳。但我們同時也注意到,在這小規模刺激組合拳的背后,也有要求改革的影子。可以說,在小規模經濟刺激的同時,也順勢打開一些改革的窗口,比如審批改革、金融市場改革、鐵路改革,穩增長和調結構并進,一直是我們孜孜以求的轉型路徑。
改革我們經濟長期發展的紅利,但是在實際經濟發展過程中,不能將改革紅利上升為惟改革的機械論。像中國這么龐大和復雜的經濟體,牽一發動全身,改革的目的是為了實現更為長久的發展,而不是為了休克。因此,宏觀經濟政策的刺激是必要的。不能因為對4萬億經濟刺激計劃的爭論,而對于經濟刺激政策談虎色變。這就是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了。人們對于4萬億的爭論,并不是4萬億本身,而是這其中有相當部分投入到了本不該投資的領域,不加區別的刺激,幫助了落后產能和過剩產能的絕處逢生。投資和經濟刺激本身不是弊端的淵藪,他們對于經濟的貢獻是毫無疑問的,一味強調不刺激,難免掉進自由市場原教旨主義的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