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在國際市場中,人民幣雙向浮動的預期開始涌現,投資者不急于買進人民幣,同樣也不急于拋售人民幣,只是早前錯判形勢的對沖資金,需要持續平倉,曲線導致人民幣匯價持續呈現波動。
人民幣匯率與利率改革速度之快,超過了不少市場人士的預期。上周末,中國人民銀行宣布自3月17日起,將即期外匯市場人民幣兌換美元交易價浮動幅度由1%擴大至2%,而美元最高現匯賣出價與最低現匯買入價之差,幅度由2%擴寬至3%。
在擴大人民幣波幅的首個交易日,人民幣匯率下滑,連續跌穿6.16與6.17的關口,單日貶值達0.45%,為10個月以來的低位,觸發不少平倉交易。在香港,人民幣匯率轉弱,兌換牌價貼近“八算”,即是每百港元可兌換八十元人民幣,看似也吸引了不少民眾在香港將港元兌換成人民幣。不過,整體而言,筆者尚未觀察到香港市民系統性加快兌換,或出售手頭上的人民幣。市民觀望態度明顯。與此同時,不少香港兌換店的人民幣買賣差價明顯擴寬,對此,兌換人士也需要多加留意,以防吃虧。非常明顯,若以香港的離岸人民幣市場作為觀察窗口,人民幣雙向浮動的預期開始呈現。
擴大波動政策落實后,市場難以再借此政策炒作人民幣貶值,關注焦點將轉為:迫于內地經濟形勢,政府是否容許人民幣持續貶值,以刺激貿易出口。
筆者觀察到,在國際市場上,人民幣大幅貶值并非主流意見。長遠而言,人民幣仍會升值。筆者預計,需待今年第三季度后,人民幣兌換美元始能升破“六算”。
無可否認,人民幣匯率市場化正在加速。在以往相當長一段時間內,人民幣的升值主要建基于中國經濟實力與競爭力的攀升。1990年,中國人均GDP連美國人均的一成都不到。而2010年,相關比重已經上升至兩成左右,與此相隨的是,中國在2011
年的勞動生產率幾乎為1980年的八倍,進步神速,在這背景下,人民幣自然應該升值。
在未來,若中國內地生產率相對美國能持續地上升,投資中國內地的收益仍然相當高,人民幣的升值潛質不變。不過,若中國內地的生產率未能持續上揚,人民幣兌換美元將會面臨貶值的壓力。
短期而言,中美兩國的財金政策對匯率也有一定的影響,兩國之間的利息差距正在收窄,也影響了人民幣早前的貶值軌跡。目前,人民幣匯率日間浮動區間雖已進一步擴大至2%,但限制依舊存在。若未來匯率波動過大,中國人民銀行依然會出手干預,不過筆者估計,該干預頻率將會降低,同時將更加靈活。實際上,大國貨幣的匯率波動,很少有多于2%的。
若人民幣不再單邊升值,人民幣匯率將進一步加速改革,推動匯改的速度也將加快。筆者估計,2014年兩會中政府談及的不少金融改革構想,均極有可能在一兩年內落實。
在存款利率放開的問題上,中國政府就已經表態稱在未來一兩年有可能會實現。對于目前若干能夠推動利率市場化的新興業務及模式,中國政府也持相對正面的態度,表明不會取締余額寶,未來將加強完善相關的監管。不過,在其他金融領域方面,中國政府的態度卻相對保守,比如,中國人民銀行在上周突然暫停支付寶、財付通線下二維碼支付、虛擬信用卡等業務,全面評估其風險水平。
此外,中國政府也沒有全盤否定在利率市場化的過程中,利率有可能會上升的可能性。由此可以預見,在“管制利率”和“市場利率”雙軌并行的過渡期里,互聯網金融明顯會受惠。
人民幣國際化步伐將持續前行,但速度取決于整體市場的客觀環境。從最新頒布的政策看,中國政府并沒有為人民幣的國際化定下固定的速度、節奏和時點。由此可見,該速度可快可慢,一切以國家的利益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