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美國做空機構渾水在其官網發表了一篇長達81頁的調查報告,對手機安全公司網秦進行質疑,指責網秦捏造營收數據、偽造市場份額、夸大付費用戶量。受此影響,網秦股價持續下挫。 從2009年開始,這家渾水研究公司先后發布研究報告,揭露四家在北美上市的中國公司欺詐造假,東方紙業、綠諾科技、多元環球水務和中國高速傳媒因渾水公司的揭露導致股價大跌,分別被交易所停牌或摘牌。 渾水對中國企業的調查信息來源,幾乎都來自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的公開信息。渾水公司創始人布洛克多次聲稱:自己是SEC公司金融專家以及高層管理人員所披露的監管文件的忠實讀者。在布洛克看來,專注于公司金融的會計師在企業調查文件中披露了很多“閃光點”,能讓人嗅出一些耐人尋味的疑問。 查閱資料和實地調研是了解一個公司真實情況必做的功課。在選定攻擊對象后,渾水必定詳細研讀上市公司的各種公開資料。這些資料包括招股說明書、年報、臨時公告、官方網站、媒體報道等,時間跨度很大。在調查分眾傳媒時,渾水查閱了2005年至2011年六年間的并購重組資料,從中摘錄出重要信息,包括并購時間、對象、金額等,并根據這些信息順藤摸瓜,進一步查閱并購對象的官網、業務結構等。 對公司實地調研是取證的重要環節。渾水調研工作做的非常細致,調研周期往往持續很久,比如對分眾傳媒的調研時間長達半年。調研形式包括但不限于電話訪談、當面交流和實地觀察。渾水只是盡職調查,極少運用復雜的估值模型去判斷一家公司的價值。正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實地調研的結果往往會大大超出預期。渾水一般會去上市公司辦公地點與其高層訪談,詢問公司的經營情況。渾水更重視觀察工廠環境、機器設備、庫存,與工人及工廠周邊的居民交流,了解公司的真實運營情況,甚至偷偷在廠區外觀察進出廠區的車輛運載情況,拍照取證。渾水將實際調研的所見所聞與公司發布的信息相比較,其中邏輯矛盾的地方,就是上市公司被攻擊的軟肋。 這么多案例做下來,渾水基本總結了中國概念股造假的一些規律,包括設立殼公司、擬假合同、開假發票等,目的是虛增資產和利潤,伺機掏空上市公司。這些都成為渾水關注的重點,也成為取證的重要依據。由于渾水的調研體系全方位覆蓋了被調查對象,如果想徹底蒙騙過去,那得把所有涉及的方面都做系統的規劃,這不僅包括不計其數的公開資料都口徑一致,也得和所有客戶、供應商都對好口供,還得把工商、稅務、海關等政府部門圈進來。如此造假的成本極其高昂,絕對不比做個真實的公司去賺錢來得輕松。 長久以來,信息造假與欺詐上市是中國股市頑疾。無論是上市公司,還是機構、散戶都熱衷于制造傳播虛假的題材和業績來哄抬股價,然后在喧囂混亂的市場中獲取暴利。在中國短短的股市歷史上,這樣的鬧劇已經重復上演了好多次,每一次都以散戶付出慘痛的代價而匆匆收場。 中國資本市場急需引入渾水機構,來填補監管的缺失和遺漏,這樣有利于資本市場的健康發展,也有利于保障中小投資者的根本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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