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的美聯儲聯邦公開市場委員會(FOMC)議息會議再次讓市場領悟到了伯南克左右開弓“打太極”的魅力,之前連續三次會議,聯儲都強化了逐步退出量化寬松政策(QE)的預期,由此造成的商品和貨幣市場的動蕩還未結束,本次卻又狠狠捉弄了市場一把。前瞻指引還是相機抉擇?新興市場很受傷。 宏觀經濟學中將貨幣政策的制定分為單一規則和相機抉擇,曼昆的經典經濟學教科書更是大篇幅用FOMC貨幣政策制定的例子來解釋相機抉擇,縱觀美聯儲貨幣政策制定,應該說不論是格林斯潘時期還是伯南克時期,都基本遵循了這一規則。單一規則的劣勢在于政策目標往往難以量化,而缺乏彈性的政策制定難以應對經濟數據及預期的不確定性。 顯然,聯儲的確在一定程度上踐行了前瞻指引,5月份FOMC會議伯南克首次警告可能放緩QE,6月份伯南克再次明確2014年中葉將結束QE,屆時美國失業率預期低于7%,這導致了全球商品市場6月份的大熊市格局,其中紐約期金更是創下金融危機以來的最大月跌幅。 而正當各大投行分析研究認為9月份是美聯儲開始削減QE的“最重要時間節點”時,FOMC的決議卻讓市場大跌眼鏡。顯然,所謂的美聯儲“鷹派”和“鴿派”并不存在,存在的只是經濟形勢的不斷變化以及美聯儲據此進行的政策相機抉擇。 不管世界銀行及IMF如何提醒美國在制定重大貨幣政策時需要考慮其溢出效應對其他國家,尤其是給新興市場國家帶來的沖擊,但對美聯儲來說,服務國家利益才是其最大的職能,在解釋本次議息未按預期削減QE的原因時,美聯儲特別提出了“財政政策抑制了增長”,直指即將到來的政府財政問題可能給經濟增長帶來的不確定性。 新興市場大可不必委過于人,QE時期廉價的融資成本帶動了新興市場超越自身實力的經濟大躍進,經濟過熱成為這些國家的通性。匯豐銀行統計,QE使得新興市場國家的資本凈流入從1980年的250億美元上升至2012年的1.2萬億美元,這帶來的效應非常明顯:據彭博市場記者統計,QE1期間,發展中國家股市上漲了80%,而同期發達國家股市漲幅僅35%;QE2期間,新興市場股市又上漲了19%。 印度、馬來西亞、泰國、印度尼西亞、土耳其這些遭受嚴重拋售的國家,無一例外都有著龐大的經常項目赤字和財政赤字,但QE帶來的高速發展掩蓋了一切,這些國家經濟政策改革不同程度放緩。當狼真的來了的時候,僅僅靠提升國內利率而抑制本幣貶值無疑是臨時抱佛腳的無用之舉。 對于新興市場國家來說,對聯儲的善變的確不能再要求太多,未雨綢繆改革貨幣政策以最大限度避免外部沖擊才是當務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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