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農地市場化話題再次引發熱議。據《經濟參考報》報道,國土部門目前已形成關于改革完善土地管理制度的框架建議,在完善改革土地制度過程中,與補償相關的征地制度改革是最大難題。未來,在原有制度模式上,通過總結當前一些試點城市的經驗,“農地”有望通過招拍掛等方式進行市場化流通,權益進行市場化分配。
農地市場化一直是中國土地制度改革的關鍵所在,但“農地直接入市”始終是猶抱琵琶半遮面,沒有什么實質性的進展,仍然是只允許政府單向征收農民的土地,而不允許直接參與農轉非土地的市場交易,后果則是地方政府拼命搞土地財政,農民則很大程度上成為這種征地制度的犧牲品。
十七屆三中全會召開時,社會各界對農地制度改革寄予了厚望,但最終的突破點仍停留在農村土地“從長期到長久”的變化,農地市場化并未能夠如外界憧憬的那樣理想。當前,社會各界聚焦十一月召開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期盼十八屆三中全會能再一次釋放出“改革紅利”,從而開啟中國經濟跨過“中等收入陷阱”的增長周期。農地市場化無疑成為此次會議上改革的突破點之一。此前的7月份,習近平總書記在武漢農村調研時強調,好好研究土地流轉問題。但是農地市場化要取得重大突破,尚有一些障礙需要掃除,否則可能又會變成“雷聲大、雨點小”的一項改革。
一是土地法律問題。現行法律規定,農村土地還是集體所有,農民只擁有土地使用權,但集體本身界定不清,農地市場化究竟是農村使用權的入市還是農村所有權的入市?這會是個問題。特別是現行法律還規定集體土地要入市,必須要先轉為國有土地才能進入市場,如果直接入市則與法律相悖。因此,農地市場化要突破,需要在土地法律上作出一些調整。
二是小產權房問題。小產權房絕大多數都是建立在農村土地上,嚴格說都是不太符合現行法律或政策規定的,有些小產權房被官方拆除了,有些小產權房雖然不符合規定,但因為各種因素未能拆除,還有大量居民入住。小產權房問題基本上是個死局,未來究竟是新老劃斷還是全部赦免,這都是問題。農地要真正市場化,不可能回避小產權房問題。
三是土地財政問題。農地市場化了,增值收入究竟如何分,很顯然改革的方向是農民要能獲得很大的收益才行。如此一來,地方政府的土地財政必然受到影響。地方政府現在債務問題突出,搞建設的資金問題更是令其抓狂,如果不能給地方政府穩定的收入來源,土地財政是很難打破的,農地市場化在實際中可能還是會走樣的。因此,農地市場化還需要的是現行財稅制度的改革,土地與財稅不聯動的話,將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農地市場化無疑是中國新一輪改革的深水區,但究竟能否趟過去,是需要巨大的勇氣和智慧的。據權威人士9月3日透露,農村集體建設用地所有權確權工作有望于11月前完成。在11月召開的十八屆三中全會之后,土地制度改革有望得到進一步推進,但可能不會突破現有法律框架。若果真如此,仍在現行法律框架下打轉,農地市場化的前景恐怕就不能預期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