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福生科補償投資者的方案如無意外將能夠平息這一造假事件,似乎事情得到了圓滿解決,但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未來萬福生科股票將如何演繹。本欄揣測,萬福生科董事長拿出用來賠償投資者的3000萬股股票將會進入平安證券賬下,平安證券還要想辦法處置這些資產,萬福生科高管和小非股東成為最大的贏家,董事長夫婦似乎也不是很吃虧,平安證券也有機會平價賣出這3000萬股股票收回成本,中小投資者又獲得補償。那么在這個游戲中,錢從哪里來,誰虧了? 在國際成熟資本市場,這種造假上市的企業首先要退市,然后是賠償投資者,咱雖然國情不同,但如果最終總能這樣多贏解決,造假上市之風仍會難以根治。 細數萬福生科參與各方的利益得失,平安證券可能最郁悶,不僅保薦費用均被沒收,還挨了罰,現在還要自掏腰包拿出3億元先賠給投資者。董事長夫婦是理論上賠償投資者的買單人,但他既沒有賣房子也沒有賣地,不過是用萬福生科的股權作為賠償金,這些股權值多少錢,最新價每股5.65元,3000萬股就是1.695億元,而且要真是這3000萬股都往市場上賣,肯定賣不到這個價。這就是說,這3000萬股實際上已經是平安證券的了。
除了平安證券,中原信托也成了股東,2012年7月27日,萬福生科董事長夫婦把4719萬股股票質押給中原信托,當時股價在9元上下,現在中原信托借款沒到期申請強制執行,多半是抵押物已經不值借款金額,但如果平安證券能夠解套,中原信托也就不會賠錢,兩者合力,有機會成事。 最高興的要數各路小非、各種創投公司、沒挨罰的高管,他們雖然也是造假上市的受益者,卻不用為此負責,怎能心中不美。于是今后再有人想造假上市,也會從中吸取經驗教訓:董事長不用自己夫妻的名義持有太多股票,分一部分給七大姑八大姨幫忙持有,真出事了這部分股票還能保住;保薦機構盡量做低保薦費用,改為用券商控制的創投企業直投當小非;投資者也學明白,今后萬一懷疑自己持有的公司造假,盡量不要在東窗事發前賣出,怎么也得持有過了臨界點,要不索賠時會遇到麻煩。 但是這對證券市場真的有好處嗎?萬福生科真的不用退市嗎?歷史上曾經有過瓊民源搖身一變成為中關村的先例,現在又有了萬福生科的免予退市,那么未來如果有人問自己,我要不要通過造假讓企業上市,權衡利弊之后,還是能夠得出結論:要。 治理的目標是沒有造假,就是要讓造假行為參與的各方都不能獲得好處,現在董事長夫婦仍然沒動老本,不過是用“贓款贓物”補償受害人,信托和券商拿著股權想辦法營造一種環境讓自己全身而退,如果萬福生科重組成功,平安證券將得大赦,中原信托也能完成剛性兌付,法律不能讓造假者損失慘重,未來的造假者仍然會絡繹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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