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7日,參加“兩會”的證監會副主席姚剛表示,監管部門要做的是讓IPO真實,“它應該是什么樣就是什么樣,該賣多少錢就賣多少錢。土豆賣土豆的錢,蘋果賣蘋果的錢,這是我們追求的”。
姚剛之所以作出這樣的表態,主要基于兩方面原因。一是目前正在進行的IPO財務檢查,二是與下一步將要進行的IPO改革精神保持一致。證監會2月28日提出了下一步新股發行體制改革五點思路,首要一條就是“改進發行條件,細化信息披露要求,逐步淡化對擬上市公司盈利能力的判斷”。市場人士認為,這意味著證監會對IPO的審核從原來的“選美”向“選真”轉變。
在筆者看來,這其實是IPO審核的一次讓步,是證監會退而求其次的一個選擇,其目的是為了讓更多的企業能夠步入中國股市實現融資。按照原來的說法,IPO審核是要替中國股市把關,將那些優秀、高成長的企業放行到A股中來。但新的提法意味著,IPO審核不再對發行人的質量把關了,只要“土豆賣土豆的錢、蘋果賣蘋果的錢”就行。
但是,證監會對IPO的審核能做到“保真”嗎?雖然正在進行的IPO財務專項檢查有可能發現某些公司存在的問題,但把發現問題的重任寄托在專項檢查身上顯然是不合適的,因為專項檢查不可能比IPO公司上會審核更嚴格,而從過去的情況來看,即便是過會公司中也出現了不少造假甚至欺詐上市的。發審委的審核尚且不能“保真”,何況專項檢查?
如果有人認為IPO從“選美”改為“選真”,就可以遏制發行人的造假行為,那只能是一廂情愿。實際上,即便IPO改為“選真”了,發行人造假的動力仍然存在。畢竟優秀的公司、高成長的公司在IPO時更能得到投資者的青睞,也更容易拿到更高的發行價格。為了達到最大化圈錢的目的,IPO公司還是更愿意把自己美化一番。
當然,證監會要做到“IPO真實”也不難,那就是嚴懲IPO造假行為——讓造假者傾家蕩產,把牢底坐穿。只有做到這一點,IPO造假才會失去市場。在追責制度沒有建立起來之前,“IPO真實”只能流于空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