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旦大學上周末舉辦了一場
“滬港發展與中國未來可持續增長學術研討會”。有趣的是,與會專家們無論談香港還是話上海,都不約而同大談“老齡化”。看來,怎樣妥善應對人口老化問題,已經成為影響經濟發展決策的重要因素。 與世界上許多發達經濟體曾經遇到的問題一樣,眼下的香港和上海,也面臨著預期壽命越來越長、生育率越來越低這樣的
“兩極化”。以香港為例,根據預測,到2041年,香港65歲以上的老人將占到人口總數的32%,也就是說,每100個人里有30個是老人。這種老齡化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隨著生活條件改善,人的預期壽命越來越長。二是生育率偏低,過去每個家庭一般生育2個甚至更多的孩子,現在很多家庭只生一個,甚至選擇不生。漸漸的總人口中孩子、年輕人的比重越來越小,老人的占比就相對高了。 生育率偏低,一個重要原因是香港、上海這些大城市的結婚年齡在普遍往后推。一位香港學者提供的調查數據表明,在香港的女性中,有22%的人35歲至39歲時尚未結婚,有17%在40歲到44歲還沒有結婚。晚婚、不婚、少育,使出生人口急劇下降。另有學者指出,當經濟社會發展到一定程度,人們對下一代的素質有較高要求,而所處的環境讓養育高素質下一代的代價變得很昂貴,例如醫療、教育等各種優質資源成本很高,職業女性要放棄繁忙而高薪的工作養育孩子,這時人們就會自覺地選擇少生甚至不生孩子。這樣的情況在世界上很多發達國家已發生。 “老齡化”會帶來一系列的經濟挑戰。人口的預期壽命延長了,但相關社會保障如果不相應調整,就意味著退休之后沒有工作收入、依靠社會養老的時間很長,全社會的養老壓力在增加。同時,青壯年勞動力占總人口的比重減少了,過去是人找工作,今后是崗位等人,稀缺性增加帶來勞動力變“貴”了,工資普遍上漲,勞動力比較成本優勢可能將一去不復返。 面對即將到來的老齡化威脅,怎么辦?延長退休年齡是提得比較多的,但反對聲也不少。也有專家提到,要保持一個穩態的生育率,政府要做的基本工作是要營造一個好的環境,例如,讓優質的教育、醫療資源不那么難以獲得,在政策范圍內更愿意生育。 同時,也要冷靜看待“人口紅利”。有學者認為,人口紅利只是一個數字游戲,早年龐大的勞動人口,若干年后就會成為不小的養老人口。當“嬰兒潮”一代人處于青壯年時代,把這看成是“人口紅利”,以很廉價的勞動力價格進行發展,沒有足夠的資本積累,那么當這一代人變成老年人的時候,社會負擔會很重。因此專家強調,應該提升勞動力的價值,為未來的養老金防患于未然。 另外,制定政策時量力而行也很重要。不能只關注短期考慮,而要立足長遠。特別是要給勞動者以正面的激勵,像歐洲一些地方工作不工作收入都差不多的福利政策,難免會“養懶人”。要避免歐洲現在出現的危機,在政策制定上,既要充分考慮免費的托底保障,也要有差異化的激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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