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前的市場來看,拋開估值比主板高出200%乃至更多的中小股票不論,就藍籌股而言,市場的估值已與成熟市場相差無幾。考慮到股票每年利潤、凈資產的增長只在10%到20%之間(成熟市場會更低),那么決定短期、乃至兩三年之內的行情,主要的影響因素還是估值。 那么,未來的估值會怎么樣呢?一種主流的看法認為,隨著發行市場化改革的繼續、經濟高增長的結束,估值會一路下行,與全球成熟市場接軌。換言之,現在的估值雖然不高,但也難有大幅的抬升空間。 從周邊的、尤其是亞洲地區的新興市場來看,這種估值下降的趨勢在長期是有先例的。以中國臺灣地區為例,在經歷過上世紀80年代末大泡沫之后,臺灣市場對成熟市場的估值溢價就呈一路下降趨勢。 但把這種經驗簡單搬到當前的A股市場、以說明A股市場未來的估值必將一蹶不振,則面臨兩個問題。 一則,金融資產估值的接軌需要資本項的開放。日本與中國臺灣地區均于上世紀80年代中后期逐漸開放資本項目,但股票的估值溢價仍在80年代末達到頂點,此后花了長達十數年的時間,才慢慢下降至與海外市場齊平。大陸目前則連匯率浮動尚未開始,離資本自由流動、以致對資產估值溢價起平抑作用則相去甚遠。 二則,以中國臺灣地區為例,由于經濟增速仍然較高,雖然在上世紀80年代后期至今的20多年其股票估值相對于海外成熟市場不斷下降,但仍以高估為略多、低估為略少。其市盈率(PE)、平均市盈率(PB)在過去20年的估值中樞大致分布在20倍、2倍一線,也較當前A股藍籌股的估值為高。 如此看來,雖然A股未來數十年中,估值下行是必然趨勢,但其下行速度也許沒有我們想象的那么快,而且,即使繼續下行,當前的估值也是在中樞、甚至中樞以下了。 如果A股估值下降,或者說與全球水平接軌的速度,沒有上述主流理解所認為的那么快,那么股指上行的可能性就會更大。A股歷來投機盛行,在發行制度全面市場化之前,股票的籌碼屬性雖然在減弱,但仍然存在。溫故而知新,一個側面的數據可以證實A股歷史上投機的風氣有多么旺盛:同在A股、H股上市的股票的算數平均溢價率雖然在最近兩年回到了50%左右(按市值加權的會低一些),但在1998年這個數字曾經一度高達15倍多,2007年接近200%,2010年底小盤股泡沫最盛時則在100%左右,當前仍有近50%。 考慮到藍籌股當前的估值(1.5倍的PB)、以及估值與成熟市場接軌也許會需要更長的時間,藍籌股當前的機會遠大于風險。而過度質疑估值中樞下降可能為時過早:這也許是把20年以后的邏輯拿到今天,用來解釋一個實際上由匱乏的流動性與趨勢所主導的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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