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球貨幣體系動蕩不安的背景下,決策層越來越傾向于加速人民幣國際化。人民幣走向世界是為了增強人民幣的國際購買力,降低由于歐美主導的傳統世界貨幣體系持續貶值風險。但要想解決人民幣的國際購買力問題,首先需要解決“境外人民幣的國內購買力問題”。 人民幣國際化之路需要兩步走,雖然國際化貨幣必然是自由浮動、自由兌換的貨幣,但讓人民幣一下子成為可自由兌換的貨幣很難,完成這一步至少需要十年。現在要邁出第一步,即鼓勵更多的企業和國家使用人民幣進行跨境貿易結算,讓人民幣先走出去成為“可結算貨幣”。在人民幣持續升值且升值預期仍然很強烈的背景下,跨境貿易用人民幣結算的現實需求是很大的,并很快形成境外人民幣“蓄水池”,成為越來越多國家(地區)投資者的“儲備”選擇。 貨幣是生產要素,最終是要與其他生產要素相結合才能形成生產力,但境外的人民幣存量中的很大部分無法實現“與其他生產要素相結合”的功能。也就是說,它們不能實現增值。以前沒有設計回流渠道,是因為人民幣滯留境外的規模很小,而現在境外的人民幣越來越多,讓人民幣合規回流的措施亟須完善。 完善出境人民幣雙向流動渠道是非常重要的制度設計,它不僅能解決人民幣走向世界之后需要回來的問題,更可以解決人民幣流通量以及外匯儲備的真實性問題,而這恰恰是政策研究的前提。在這種情況下,人民幣國際化必須考慮人民幣資產市場的國際化。在人民幣境外市場已經長大的背景下,杜絕人民幣回流是不現實的,將境外人民幣資金長期封鎖于國內資產市場以外也是不現實的。 應該說,境外近萬億人民幣存款只能獲得不到百分之一的年收益,每年只能通過小QFII回流境內200億元人民幣并不十分合理。不合理不等于不可以,于是熱錢會越來越多,脫離監管的地下資金渠道會越來越火爆。只要有FDI、QFII、小QFII存在,境外人民幣資金投資內地資本市場就是必然的事情。 未來我們將看到更多的中國企業走出去,看到更多的國際貿易使用人民幣結算,同時也將看到,更多的海外人民幣通過合法的渠道回流內地,這些人民幣資金不僅能夠投資實體經濟,也能依法投資資本市場。人民幣國際化的前提是持有人民幣的人能夠獲得保值增值的機會,這不僅需要人民幣能夠雙向流通、自由流通,還必須包括人民幣資產市場的國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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