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歐洲債務危機正在繼續發酵和進一步深化。北京時間9月20日,標準普爾將意大利長期和短期主權債信評級從“A+/A-1+”下調至“A/A-1”,并將其前景展望維持負面。標準普爾稱,調降反映出其認為意大利經濟增長前景趨弱,意大利國家改革計劃中的舉措以及實施時間表可能對促進該國經濟沒有什么作用,意大利政府節約600億歐元的計劃可能無法實現。標普還認為,意大利脆弱的執政聯盟以及與議會的政策分歧有可能繼續限制政府作出果斷應對的能力。
意大利主權信用評級遭遇下降,標志著歐洲債務危機發展到了一個新的階段。結束不久的歐洲財長會議仍然未能就應對危機的蔓延提出任何實質性的措施,而中國的專家學者們早已就中國是否應該對歐洲伸出援手而各抒己見。筆者認為,中國應該討論的不是應不應該救助歐洲,而是應該怎么樣來救助歐洲。畢竟,歐洲是中國最重要的貿易伙伴之一,也是世界最重要的經濟體之一,如果歐洲經濟因為債務危機的蔓延而大幅滑坡,將會引發全球經濟的放緩,而中國經濟也必將遭受負面的影響,在美國經濟仍然未能走上復蘇之路的時候,尤其如此。
當然,以中國目前的力量,并不能真正成為歐洲的“救世主”,歐洲的麻煩,主要靠他們自己解決;中國能夠做到的,只是在對我有利的原則下,量力而為地拉歐洲一把。在這種情況下,中國購買歐洲債券,應該有三項優先考慮:
首先,中國應該優先考慮在歐洲的核心利益。溫家寶總理不久前在夏季達沃斯論壇上表示,“今天的中國,已經是一個全面開放的市場經濟國家。”國際媒體有評論稱,中國希望歐洲盡早表示誠意,承認中國市場經濟的地位。還有評論稱,中國已經把承認中國市場經濟地位和援助歐洲掛起鉤來。筆者認為,這或許是一個應該優先考慮的因素。承認中國的市場經濟地位,事關中國的核心利益。盡管21世紀以來中歐貿易發展迅速,但始終都伴有貿易摩擦,重要的原因,就是歐盟至今未承認中國的市場經濟地位。如果能在援助歐洲的同時,解決中國的市場經濟地位的問題,未來中歐貿易的發展將會更加健康,前景更加光明。
其次,中國應該優先考慮事關中歐貿易發展戰略的國家或者項目。例如,位于地中海北岸的希臘,如果援助希臘有助于建立一個中歐貿易的集散中心,將有利于未來中歐貿易的進一步推進,同時也有利于節省輸歐商品的運輸成本。再如作為歐洲第三大經濟體的意大利,其經濟的發展潛能比較大,援助意大利,將更有利于進一步開拓中歐經濟合作。另一方面,目前中國持有760億歐元的意大利國債,約占意大利已發行國債的4%,幫助意大利穩定國債市場,也有利于穩定現有持債的價值。
其三,中國應該優先考慮防范風險和把握機遇之間的平衡。中國應該吸取外儲投資失敗的教訓,努力防范各種可能出現的風險。例如,中國投資美國“兩房”的債券,目前已經出現了一定的虧損。這種教訓我們應該吸取。目前歐債危機還有進一步深化的可能,希臘在短期內就將面臨是否債務違約的考驗;同時,不僅是目前的“問題國家”有違約的風險,而且“問題國家”還有可能繼續增加;更大的風險,還在于人們正在談論的希臘退出歐元區從而引發的多米諾骨牌效應。總之,中國在把握歐債危機所帶來的機遇的同時,一定要優先考慮防范風險,什么時候出手購買歐洲債券、購買的量能夠多大,都應該立足全局通盤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