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11年之前,我們一直認為,市場上流動的閑置資金或者“熱錢”,要么流向房地產,要么流向股票市場,要么抬高商品價格。可如今這些資金流向發生了以往沒有的變化,不是投資股市,不是投資房地產,也不是投資商品,而是投資“信貸”。 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夠投資“信貸”,也不是任意一個途徑都能投資“信貸”。歸納起來,有以下幾條投資“信貸”的途徑: 一是小貸公司。由于目前小貸公司的設立批準及監管都是由省或直轄市的金融辦負責,所以小貸公司的設立比一般金融機構要容易得多,尤其在宏觀緊縮、企業資金面臨普遍緊張的時候,地方政府為了支持本地經濟發展和維穩需要,會有意無意放寬小貸公司的設立條件。二是民間借貸。在2011年,民間借貸異常活躍,尤其是江浙沿海地區有民間借貸傳統的地方更是如此,收益率也高得誘人。大家感興趣的是民間借貸的利潤,于是誰都想作為借貸中的貸方。但是,貸方資金來源除了一部分是自有資金外,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借來的資金。也就是說,貸方同時又是借方,借方同時也是貸方,真正成了資金串子。 三是各種委托貸款、投資理財等。據中國人民銀行公布的今年一季度社會融資規模數據,今年一季度委托貸款增加3204億元,同比多增1684億元。尤其是投資融資類集合資金信托,不僅是投資信貸的一條途徑,而且收益率也比較高。 投資“信貸”引出了如下思考: 一是從投資者角度而言,無可厚非。為了應付通貨膨脹帶來的資金縮水,在房市、股市都無利可圖的情況下,投資信貸也不失為一項好的投資理財方式。 二是從宏觀調控角度看,必然加劇了宏觀調控的難度和復雜性。今年以來,中央銀行不斷收緊流動性,目前大型銀行的存款準備金率已達到了20.5%,但整體社會融資規模并未明顯減少。在銀行體系外的其他融資渠道,處在加快增長的狀態。中央層面對小額信貸機構監管缺位,對銀行體系外的其它融資渠道缺少有效的方法去調控,因此,即使央行提出要監控社會整體融資規模,但在目前也是干瞪眼、干著急,因為社會整體融資規模并不由央行一家掌控。這也是造成市場流動性過剩除外匯占款外的另一大主要原因。 三是資本市場和銀行起到了幕后推手的作用。一方面一些企業資金緊張,另一方面大量游資在投資信貸。這些游資來源,除了一部分確屬個人財富外,還有兩個重要方面值得我們注意。一方面是資本市場融資腳步一刻沒停,為上市企業注入了許多新增資金,這些資金需要尋找出路。另一方面是銀行信貸資金,今年銀行信貸規模減少,大部分銀行都采取以價補量策略,而愿意承擔高價的企業也只能是一些小企業或微型企業,因為他們弱勢,故他們沒有價格談判權。但這些企業自身經營并不能支付這么高的信貸成本,于是就玩起“擊鼓傳花”游戲,把從銀行借來的錢通過民間借貸等渠道貸給下一個借款人,而下一個借款人可能也如法炮制再貸給下一個。如此,不但把社會融資規模擴大了,而且不斷地擊鼓傳花,利率越來越高。 那么,誰接最后一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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