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年前,“四環游戲小組”出現在北京積水潭附近的四環菜市場里。這是一所為市場商販的孩子提供學前教育的公益組織,被人們稱作“菜娃幼兒園”。由大學生志愿者負責教學,家長們輪流當保安。但它一直處于“無資質、非正規”的尷尬境地,被稱作“山寨幼兒園”,目前已被“無限期關閉”。 對此,新京報和新浪網做了個聯合調查,82.2%的網友認為“不該關閉”。這的確是需要有關部門三思而行的地方,千萬不要再重蹈關閉打工子弟學校、致孩子們無學可上的覆轍了。自上世紀90年代以來,隨著“企業辦社會”的剝離,企業、街道辦的幼兒園大量減少;同時隨著城市化的到來,數以億計農民進城,以往在農村不上幼兒園的多數孩子,到了城市也要和城市孩子一樣上幼兒園。市場需求劇增而供給銳減,城市幼兒園供求矛盾的尖銳化不言而喻,由此導致的“入園難,難過公務員門檻;入園貴,貴于大學收費”,已經成為中國內地幾乎所有大中城市面臨的共同難題。 如果貿然關閉民間自發生長的幼兒園,勢必導致很多幼兒無園可上,而家長工作和照看孩子的矛盾也將激化,弄不好孩子不僅無學可上,甚至個別連基本安全都受到威脅。 “菜娃幼兒園”為何“山寨”六年之久?高達38.2%的網友認為“公辦學校門檻太高,孩子上不起學”;29.4%認為“外地務工人員太多,有巨大需求”;15.6%認為“目前幼兒園審批太嚴格,只能‘山寨’”。事實上,當前多數公立幼兒園的收費門檻還是比較低的,經合法審批的私立幼兒園收費門檻往往更高。導致這種情形的主要原因,還是需求太大而供給太少,而供給太小的主因,則是目前幼兒園審批太嚴格,僵化落后的審批式教育管理體制,使民間的教育力量無法自由生長。當下的審批式管理,雖然允許民間辦幼兒園,但極高的門檻實際上形成了該領域的壟斷和半壟斷局面。 怎么辦?“菜娃幼兒園”的“明天”在哪里?43.3%的網友認為應該“政府扶持,讓學校辦得更好”;24.3%認為應該“公辦兼并,不能讓孩子邊緣化”;19.3%認為依靠“獲得基金會資助”。 公辦兼并不是一條行之有效的道路,政府的能量有限,而且其相對僵化的管理模式,也不可能見縫插針絲絲入扣地滿足各種市場需求。以北京為例,今年,北京準備下大決心投入6千萬元改擴建30所幼兒園,增加學位近2萬個。但是面對17萬個學位缺口,這些投入杯水車薪。以此進度,要全部安排17萬個孩子入學,至少需要八年半時間,孩子可等不及啊!北京每年還有60多萬的新增人口呢,他們當中也有孩子。再說,偌大個北京城,這么大的投入卻只集中于30所學校,孩子們就近入學理想又何以實現? 因此,“政府扶持”和“獲得基金會資助”應該成為解決城市入園難的主渠道,前提則是幼兒園自由辦學、門檻降低、品類和標準多樣,最好是告別審批制,改為登記制,民間自由辦學,政府和社會機構提供補貼和資助。而家長的自由選擇權,也會促進學校優勝劣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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