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史泰龍已經六十七歲了,前州長施瓦辛格也六十六歲了。他們雙雄聯手奉獻出的電影令人頗為感慨的一點在于,他們從不認輸。
動作片的確是一個相當寬泛并且很難定義的電影類型,但是要說好萊塢電影中的動作電影明星,我們首先就會想到這兩位大塊頭——史泰龍和施瓦辛格。好萊塢的動作電影如果有幾個黃金時期,這兩位幾乎占據了黃金時期的大半江山。九零后的人也許不明白為什么這兩位面容蒼老,行動遲緩的老家伙合演一部電影能吸引很多人觀看,但是對于八零后之前出生的人,這兩位所主演的動作電影幾乎占據了我們所有的青春期。
說白了,如果說看《敢死隊》系列的時候,還只是懷舊,那么現如今看《金蟬脫殼》中兩個大塊頭不再打醬油,作為絕對主角,終于可以合作一部真正的電影,我們觀看的已經不是電影,而相當于緬懷自己的青春。所以可想而知,《金蟬脫殼》的好壞我們暫且不論,單是史泰龍和施瓦辛格的狹路相逢,已經勾起了我們內心無數的記憶。
好萊塢動作電影中,史泰龍主演的《第一滴血》系列、《洛奇》系列,施瓦辛格主演的《終結者》系列,《真實的謊言》、《鐵血戰士》等,這些動作電影成為了我們少年時逃離現實苦悶的精神慰藉和消遣。某種程度上,這一批動作電影真正打開了我們的視野,告訴我們除了抗日電影,洗腦電影,香港電影,還有這樣類型的好萊塢電影。
我還記得中學時第一次看《真實的謊言》時,看到開篇的那段緊張的追逐戲,就有種壓迫的喘不過氣的感覺。施瓦辛格飾演的特工輕松地從莊園的雪地叢林中邊開槍邊后退,偶爾輕松地擊暈了撲上來的狼狗,那種從容不迫的勁頭;稍后他騎著馬追著恐怖分子爬上了大廈樓頂,本想凌空一躍,結果被馬甩出去的鏡頭,嚇得我出了一身冷汗。某種程度上,我內心中的動作片就是被這部電影定義的,任何理論解釋都無法代替這種切身的觀影經驗,現如今再看這部詹姆斯·卡梅隆的電影絲毫也不遜色。
電影學者馬歇爾·朱利葉斯評價動作電影時說,動作片表現的都是復仇的警察和汽車追擊,喪心病狂的壞蛋和武術高手,兄弟義氣,槍戰和秘密特工,劍與男巫,戰時納粹的破壞,男孩子自己的冒險,隨時的破壞和對死亡的蔑視。一言以蔽之,動作片背后的東西是純粹的逃避現實,“忘掉情節,只專注于故意傷害”。而在我們看過的大多數史泰龍與施瓦辛格主演的動作電影中,沒完沒了的槍戰、汽車追逐和碰撞、燃燒彈爆炸摧毀建筑物、各式各樣的爆炸、橫飛的尸體、燃燒的坦克和飛機、魚雷視點鏡頭,這幾乎囊括了所有的視覺盛宴!我們在觀看中感同身受地體會著那種驚艷和恐懼,享受著身體上的刺激。
為什么我們會陶醉在妄想狂似的恐怖主義動作片中呢?那是因為我們從這些影片的驚險中獲得了罪惡感的快感,這就是為何我們要去觀看動作電影:我們借此來逃避日常生活中的種種繁瑣,借此來彌補自身生活的欠缺和乏味。
我們的童年幾乎沒有像樣的娛樂和精神生活,只有看電影的那種快樂可以補償我們的單調生活。那時候史泰龍與施瓦辛格就是我們心目中不死英雄的化身——對,現在想起來會非常可笑,但是動作片一個成功的關鍵在于,無論是什么樣的威脅,無論多么的不可思議,我們的主人公都不會死。這種對死亡的否定,更加讓我們迷戀銀幕上的不死英雄。
但是,就算銀幕上的英雄可以不死,他們卻逃不了日益蒼老的命運。新片《金蟬脫殼》上映前,史泰龍已經六十七歲了,而前州長施瓦辛格也六十六歲了。他們雙雄聯手奉獻出的電影令人頗為感慨的一點在于,他們從不認輸。
也許他們不再是當紅小生,也許他們臉上布滿皺紋打上了激素,也許他們雄風不振行動遲緩,也許他們再也不能獨當一面成為當今好萊塢的一線明星,也許他們的電影沒有當年的火爆程度,但他們出現在我們的面前,說著嚴肅而搞笑的臺詞時,我們內心仍然激情涌動。正如史泰龍所說:“我們活躍在動作片的黃金時代,我們在動作片這個類型里傲視群雄,沒有人可以和我們比肩。”
他們身上承載著我們過往的許多記憶,蘭博也好,T-800機器人也好,那個扛槍對抗外星人的雇傭兵也好,他們身上寄托的是一種老派動作片的情懷:有人把這種情懷總結為“趾高氣揚的男性”——這個短語原來指騎士和貴族的傲慢架勢,而在當代動作片中,趾高氣揚總是開始于說話的方式,而結束于絕對酷的動作。史泰龍與施瓦辛格就是這種體格健碩型趾高氣揚的一種極端體現,當我們說起蘭博,我們總會回憶起那個沉默寡言,裸著上身,面容堅毅,手持弓箭的史泰龍;當我們說起機器人,我們總會想起那個帶著墨鏡,身穿夾克,笑容僵硬,活動遲緩,力大無窮的T-800。
也許史泰龍與施瓦辛格已經老了,但是他們主演的動作電影還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