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窗外的世界里,讓那位副議長繼續走在前往愛爾蘭的路上,讓要離開的朋友,在準備著自己撤離時的背景。
最近一位英國政治人物的徒步活動,在微信上小有名氣。他叫麥克·貝茨,是英國上議院副議長。7月27日他從唐寧街10號門前起步,走到9月9日,從倫敦單人徒步到愛爾蘭的厄恩湖(今年G8的舉辦地),走足800公里。他目標是籌足25000英鎊,捐給敘利亞兒童難民。
這對于微信或者這位副議長來說,都是個公關的好機會,因為貝茨勛爵的太太是位華人,他們有一位華人助手幾乎每天在翻譯貝茨勛爵的徒步日記。微信上陸續發布的徒步日記,還是挺耐看的,特別是沿途介紹英國歷史掌故,對于把英國等于倫敦的很多英國迷來說,讀起來富有知識性。他走過的路線,很多是穿越中部英格蘭,也是《指環王》作者托爾金最中意的地區。貝茨勛爵的行囊,也頗有霍比特人的風采,一根登山手杖,斜背著一個包,一雙略顯專業的鞋。他每天走計劃好的路線和公里數,一般都超過20公里,然后讓親朋開車送到訂好的旅館過夜,第二天送回到昨天的終點,繼續上路。
因為我也是名徒步愛好者,所以就在線捐了20鎊。包括這筆捐款,我今年至少捐了三筆錢,全都是因為朋友熟人的體育愛好。第一位大學教授,她一個人在游泳池里游了十多公里,給英國心臟病協會籌款;第二位是我的朋友,從倫敦騎車到了巴黎凱旋門,代表樂施會(Oxfam)車隊。出發之前,我們在曼徹斯特見面吃飯,他突然對我說自己可能要海歸了。當時我有點愣了,不知道如何繼續這個話題。看著他在微信上發的旅途照片,我看出點瘋狂,也許有不為人所知的道別與留戀。
這些募捐都是通過募捐網站來實現的,每每看到確認信,以“Hello
B”開頭,發到我的電子郵箱,我總覺這是自己送給無法見面的朋友問候。在英國,有時候,即使提前告知的道別,也會讓我覺得突然。有多少朋友,自從離開英國之后,我們都是在微博或微信上,默默地關注,卻沒有什么互動。
立秋已到,中國還是酷熱難當,英國夏天卻差不多結束了。起碼我已經在八月初的陣雨和吹來的風中,感受到了秋的涼意,甚至有等待圣誕節的心情。英國夏天有著特殊的滋味,首先是涼爽,其次,感覺到日光從晚上9點被一點點壓縮到7點,本來是消暑的酒,逐漸變得冰涼起來。這讓我想起有一部英國情景喜劇《夏天的最后一滴酒》(Last
of the Summer Wine),講訴的三個約克郡鄉村老頭的生活,其中一位演員的名字,也是叫麥克·貝茨。
而現在對我來說,還處在夏天的中途,有論文要趕,有專欄寫,還要準備去歐洲的旅行,去中國的訪問。在自己家里書桌前,擰開臺燈,因為閱讀、電影和寫作喚起的對英國歷史的興趣,曾被過去工作所壓制,變成了一些內容不清楚的關鍵詞,散落在我的腦子里,等著有一段時間,把它們在時間軸里串聯起來,讓自己在書房里靜靜地待著。窗外的世界里,讓那位副議長繼續走在前往愛爾蘭的路上,讓要離開的朋友,在準備著自己撤離時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