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對越南的憧憬,貝瑟姆夫婦駕著雙桅帆船來到了那片海域,卻在偶然間成為越南歷史新篇章中的重要橋段,他們見到,曾一度陷于戰亂疾苦而無法自拔的越南沿海,在逐漸平復創傷后,居然也美得動人。
按照原先的計劃,我們在新加坡做短暫停留后,將另尋一個港口,然后留在那里與當地人一同迎接圣誕和新年的到來。然而這份完美的計劃卻因為一位老友的突然造訪而中途夭折了,從他口中我們得知了一些源自越南的消息,這讓我和邁克爾興奮不已。其實,我們一直都夢想著能以一種非常特別的方式來慶祝新年,而探索陌生的越南海域會是不錯的選擇。
在對雙桅帆船進行最后的檢查工作后,越南之行正式啟動了,由于是臨時決定,我們來不及申請越南簽證,不過聽說越南當地的簽證政策相當寬松,這多少讓我們心存僥幸心理。
從沙撈越到東方之珠
東北季風讓580英里的航途變得不那么遙遠,沿途除了點點沙洲般的南沙群島外,便是盤踞在沙撈越不計其數的海上油田。幸運之神的眷顧甚至讓我們成功躲過了往來于亞洲商業貿易航線上的商檢船隊,在竊喜之余,我們多少有些虛驚,畢竟沒有越南簽證,這就意味著我們所駕駛的雙桅帆船在當地只是一艘“黑船”。
順著水流的指引,我們終于逼近越南之行的第一站頭頓,那是一座位于肥沃湄公河三角洲邊緣的港口,成百上千艘捕魚船組成的浩蕩船隊成了這片海域獨特的人文風景,每艘漁船都拖著巨大的漁網按既定軌道航行,我們可不想受到那些漁網的牽連,只能盡量調整船速和航向,謹慎地穿梭其中。終于我們在第五天遠遠眺望到矗立在頭頓海角上的基督雕像,那一刻我和邁克爾無法抑制住內心的激動,連連直呼“感謝上帝”。但是雀躍的心情并沒有延續太久,越南開放旅游業的時日不長,而我們對當地的政策制度完全不了解,帶著“偷渡”身份來到這里,會不會在接下去的日子里遇到更大的麻煩?想到這兒,我們都有些后怕,不管怎樣,我們決定必須得把簽證問題先解決了。不幸的是,在我們的船剛剛駛入停泊港后,一隊身著卡其色軍服的當地軍官就把我們逮個正著,經過一番竭力爭辯,我們終于獲準能以水手護照作為簽證抵押,但是簽證必須補辦,在簽證手續完成前,我們必須待在自己的船上,哪兒也不能去。
湄公河口的平安夜
經過幾天的耐心等待,我們終于取得了合法身份,困守在頭頓港口數日,終于可以領略一番頭頓的風土人情了。
雖然頭頓只是一座依偎在西貢河口的濱海小鎮,但與越南首都胡志明市之間的車程不過一個小時,因為附近海域的海上油田資源非常豐富,除了漁業外,采集石油也是眼下頭頓的主要產業之一。
據說越南在淪為法國殖民地期間,頭頓曾是一個海濱度假圣地,遺憾的是,如今除了一些沿街開設的精品店、手工作坊和海味餐館外,幾乎已經很難再尋覓到當年的悠閑氛圍了,取而代之的是繁忙的街道,自行車和摩托車不停穿梭在眼前,挾帶著滿路風塵,耳邊永遠灌滿此起彼伏的嘈雜聲。鱗次櫛比的高樓幾乎不可能在頭頓出現,眼前最多的是兩層小樓和出售新鮮海產品的超市。在任何一家超市內都能購買到新鮮的蛤蜊、海蟹、烏賊、明蝦以及各種貝類,這是我在頭頓最大的受益,許多到越南旅行的游客會把頭頓列入行程,也是出于其海鮮小鎮的盛名。
盡管頭頓給人的整體印象近乎落后和雜亂,但是游艇碼頭卻很早就已經落戶當地,除了從陸路造訪頭頓的游客外,乘坐游艇前往頭頓的人也不在少數,我們的一位美國朋友更因為喜歡頭頓純樸的生活方式,已經在這里定居了很久,得知我們到來,他堅持讓我們留在頭頓過圣誕,感受越南式的圣誕節。
平安夜那晚,美國朋友并沒有舉辦傳統的派對,而是帶著我們迂回在頭頓的大街小巷,信仰佛教的頭頓人并不抵觸來自基督教的節慶,圣誕歌曲洋溢在頭頓街頭,人們騎著摩托車抑或自行車紛紛來到海灣邊,歡笑聲淹沒了海浪聲,璀璨的焰火將每張笑臉映襯得格外動人,在見到我們幾個外族人后,他們不斷以“Hello
Hello!”,“Merry
Christmas!”之類的生澀英語向我們問好,這讓我們覺得欣慰無比,也許戰爭的傷痛已經逐漸被掩埋和忘卻了,更確切地說,應該是被寬恕了,我們在頭頓甚至感覺不到絲毫的敵意,75后成為主流人群的越南已經翻開了嶄新的篇章。
海上的歷史課
頭頓所在的湄公河三角洲地區保留了許多古老的傳統,這在我們造訪頭頓周邊城鎮時深有體會,美奈的漁民撒網捕魚時乘坐的是一種形同籃子的小圓舟,不少當地漁民直到今天依然居家住在漁船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循環生活模式全部局限在一方狹窄的小船上,這也許會讓很多人感覺到落后,但是在懷舊與文化遺產倡導者的眼中,這些卻如同活化石般,重現著歷史的影像。我不精通越南的歷史,對人文景象的感觸也無法如專業學者那樣深入,但充滿灰色基調的越南確實帶給我不少意外的驚喜,那是我在以往的航程中從來沒有體會過的。
回到船上后,我和邁克爾制定了下一步的計劃拜訪一些越南當地的小島。當時的頭頓沿海正值東北風北下,我們順應天命把南部的昆侖島作為目的地。
越南南部經常會受到臺風的影響,但是昆侖島的周邊因有天然海灣的庇佑,一般不會受到太大的波及,不過萬事都存在例外,1997年發生在當地的強臺風同樣對昆侖島造成了一定程度的破壞,而我們在靠近昆侖島的途中,海況突然發生了急劇變化,50節的狂風讓我們忙亂成一片,直到繞行至海島南側的本丹港才敢下錨。
昆侖島距離頭頓100英里,島上山巒叢生,植被茂密,常年受到東北季風的洗禮,清澈的海水令這座島成了儒艮和海龜的天堂。不過千萬不要以為這是一座純自然生態的海島,早在18世紀,昆侖島就已經寫進了殖民歷史的檔案中。最早覬覦昆侖島的是法國和英國殖民者,他們試圖依靠它來保護往來于印度和中國之間的鴉片貿易。英國曾在島上建造過堡壘,而法國則與當時的越南國王簽訂過一項條約,這份合約成了越南淪為法國殖民地的鋪墊。
1861年,法國在昆侖島建造了燈塔和監獄,其中包括聲名狼藉的“老虎籠”刑具(將犯人關押在水泥坑內,用鐵欄桿封住坑口,任憑犯人遭受曝曬和風吹雨打,看守員甚至能向籠內隨意投擲雜物)。從監獄的始作俑者法國到之后的美國,許多政治犯和越南共產黨都犧牲在昆侖島上,在越南愛國人士的心中,昆侖島的形象就如同“耶路撒冷圣地”。游客對昆侖島的情感當然不會像越南本國人那么強烈,遺留在島上的監獄與建筑對他們來說只是一種景觀標志,滿足他們對越南的獵奇心理。
新時代的起點
告別昆侖島后,我們拜會了距離柬埔寨西海岸265英里的富國島,為了抵達當地,我們特意繞過了湄公河三角洲的最南端,從泰國港灣登陸該島。在富國島陽東鎮海事局登記時,他們的熱情歡迎令我們詫異不已,我甚至一度懷疑他們是否把我們誤當作是哪個國家的官方考察船,后來才知道,讓我們受寵若驚的歡迎并不是因為什么誤會,富國島自越戰后就一直處于半封閉狀態,在我們之前,從沒有別國的私人巡航游艇抑或帆船造訪過當地,能夠首開先例,這讓我們也興奮了起來。
陽東鎮與越南的諸多濱海小鎮一樣,居民以打魚為主,街邊的市場中可以買到種類繁多的當地水果和蔬菜,當然包括富國島的特產用沙丁魚做成的魚漿。我們租用了一輛摩托車開始環游小島,沿著泥濘的公路,筆直進入了丘陵,再往南深入就是原始森林了,這片起伏的海岸線和柔軟的沙灘海尚未經過人工開發,越南政府已經將它視為未來旅游業的潛力股,歡迎來自各國的參觀團上島考察,從胡志明市飛抵富國島甚至無需辦理任何特殊的許可證件。
在行將離開富國島時,島上的官員為我們準備了大量有關富國島的資料,這讓我們倍感貼心,想必經過一次次戰爭洗禮后的越南,此刻正期待著與外面的世界接壤,讓更多對越南懷有好奇的人了解他們,讓自己融入世界大家庭,是這個社會主義國家眼下最大的心愿,能夠成為第一艘抵達富國島的巡航艇,這讓我們在無意間成為了歷史性時刻的見證,但愿當我們再次造訪越南海域時,除了成片成片由漁船匯成的圖景外,會有更多遠道而來的海上客人。
基本信息
地理位置:位于中南半島東部,北與中國接壤,西與老撾、柬埔寨交界,東面和南面臨海。海岸線長3260多公里。
氣候狀況:屬熱帶季風氣候,高溫多雨,年平均氣溫在24攝氏度左右,年平均降雨量為1500至2000毫米。臨海的南方雨旱兩季分明,每年5到10月為雨季,11月至次年4月為旱季。
時間:比格林尼治時間早7小時,比北京時間晚1小時。
貨幣:越南盾,1人民幣可兌換1840越南盾,1美元可兌換15400越南盾。
酒店信息
Vinpearl度假酒店位于長灘島南端的五星級度假酒店,能夠為旅客提供各類高檔服務。
Nam Hai度假村靠近惠安,總占地面積逾35公頃,因秀麗的海景而聞名。
Six Sense
Evason Six Sense集團在越南擁有兩處度假酒店,芽莊的Six
Sense酒店呈越南本土風格,而位于寧萬灣的Six Sense酒店則呈現私人會所的模式。
游艇信息
Saigon游艇俱樂部
會員以航海愛好者為主,能夠為海路游覽越南的游客提供指南。
Sunsail
Sunsail游艇租賃公司在越南落成的網點,每年4月至9月期間在當地提供游艇租賃服務。
Duke Haton
Sunseeker游艇越南代理商,目前公司旗下的Sunseeker 64
Manhattan在當地從事租賃服務。
Ocean Cruiser公司
Ocean Cruiser公司已將越南列在旗下安娜號超級游艇的航線中,該艇出自荷蘭Feadship造船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