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7日出版的英國《經濟學家》發表文章認為,可交易的水使用權是解決水問題的有力武器。文章說,漢語“政治”一詞中的“治”字是三點水加一個“臺”字,這暗示著政治和水控制是緊密相連的。這種思維方式與國際上的通常看法迥然相異,但“治”字指明了一條解決水問題的更有效的途徑。 許多地方的水資源越來越緊缺,將它當作一種權利會使情況變得更糟糕。世界上的一些大河已經不能流向大海,干旱和洪水正變得越來越極端。這些問題都需要相關政策來解決。許多城市已經開始采取定量配給水的措施。在理想情況下,收費將會對提高用水效率起到鼓勵作用,但大多數這種嘗試已證明在政治上不可行。一個更可行的替代方案是建立一個水使用權交易系統。 美國加州干旱缺水、咸海日漸干涸、非洲薩赫勒荒漠化……這些過去曾被認為是孤立存在的區域困難,如今看來更像是一個全球性問題的表現形式。其實,許多水問題都有全球性原因:人口增長、氣候變化、城市化,尤其是飲食習慣的改變。人類對肉類食品的需求日益增長,種植一公斤蔬菜需要2000升水,但生產一公斤牛肉需要1.5萬升水。如果沒有一場新的綠色革命,那么農民將需要多用60%的水來養活從現在到2025年出生的20億人口。 然而就全球范圍來說,水資源并不短缺。不像其他自然資源(比如石油),水用之不盡,它可以通過雨、雪或蒸發而無限循環利用。平均而言,人類每年消耗的水量不到降雨降雪量的1/10。 現在的核心問題是如此多的水資源被浪費了。農業用水量占全球用水總量的3/4。由于水通常是免費使用的,所以干旱的加州依然種植苜蓿等喜水類作物。印度和巴西種植小麥的用水量是美國和中國種植小麥用水量的兩倍。盡管生產一千克布需要1.1萬升水,但巴基斯坦等干旱國家仍然出口紡織品。 任何一位經濟學家都知道該怎么做:給水定價以反映其價值。但幾十年來為農業所做的這種嘗試遭到了農民的強烈反對。他們反對稀缺性定價的理由是:水是天上降下來的。沒有一個政府擁有它,因而沒有一個政府應該對水收費。 現在倒是有一個解決辦法。澳大利亞農民有權免費使用一定量的水,他們可以向他人出售這種權利(稱作用益權),但如果他們需要更多的水,則他們必須從別人手里購買。結果就形成了一個交易市場,并且該市場發揮了市場該有的作用:優化資源配置以更有效地利用。在過去十年里,澳大利亞遭遇了現代史上最嚴重的干旱,一些農業區的供水量減少了一半。然而農民對新的市場信號做出了反應,改種較為耐旱的作物,從而保持了農業產值的穩定,水資源的生產率也提高了一倍。澳大利亞的水權交易體系克服了通常的反對,因為其肯定了農民對水的權利。 在一些沒有精密儀表測量用水量或沒有強有力的法律體系保障使用權的國家,交易水使用權還可以采取雖不十分精確但相當頂用的方式。不像先進的基礎設施,它們取決于當地的信任和知識。不過水使用權也有缺陷,正如澳大利亞所發現的那樣,農民會作弊。但至少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否則接下來該怎么辦,難道要強制大眾改吃素不成。(王云編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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