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近日召開的上海市經委重點產業項目推進辦公室第一次專題會議上,上海市經委主任王堅表示,上海市將在確保完成全年最低1360億元產業投資目標的基礎上,聚焦重大產業基地的重點產業投資項目,聚焦中央在滬企業和工業園區的新增產業投資項目,聚焦現代服務業和都市產業的投資項目,努力保持產業投資平穩的增長勢頭,更大的目標其實是力爭完成1470億元、同比增長5%的產業投資。 在筆者看來,產業升級并不是靠政府投資簡單刺激就可以完成的目標,東部發達地區經濟轉軌,很大程度上要靠當地制度要素支撐,如果管制嚴厲,市場準入門檻高,外加司法秩序混亂,產業升級肯定沒有好結果,目前上海加大投資這部分對產業升級作用其實不宜高估。 事實上,以行政之手推動產業轉移、升級必將阻力重重。產業轉移和升級本是一種市場行為,珠三角的產業轉移和升級也一直在進行,但近一年來,政府的行政力量驟然加大。這樣做的后果是,一方面,產業轉移并沒有按照政府的意圖進行。粵東西兩翼和粵北山區的眾多的產業轉移工業園的慘淡境遇就已說明了這一點。另一方面,眾多企業因政府的有形之手被迫外遷或倒閉,使得本地產業升級成了無源之水,極易造成產業空心化。長期以來,地方政府習慣于直接推動經濟,這與官員任期制有很大關系,但產業升級是一個中長期的過程,行政化官員任期周期與市場化的產業升級周期并不總是步調一致,兩者出現沖突時,行政之手必須尊重市場規律。 目前,中西部地區經濟數據全面“優于”東部,這說明產業的梯度轉移以及升級正在加速進行。據發改委統計,上半年,西部、東北、中部地區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增長均快于東部地區,上述四個地區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分別增長21.65%、21.39%、22.47%和21.10%。上半年,西部、東北、中部和東部地區投資高速增長,分別達到28.62%、36.36%、35.11%和22.08%。另外,從工業經濟增速看,上半年,西部、東北、中部和東部四個地區工業生產增加值分別增長19.74%、19.06%、21.41%和15.73%。東部地區明顯落后。 但值得注意的是,產業升級卻不那么容易,它要制度變革等諸多“軟”因素的保證,這涉及中國經濟增長方式的轉變,是靠打破國有壟斷經濟勢力、完善法治建設、解除行業準入門檻等諸多政府管制方可完成的目標,只寄希望于政府的威權力量促進升級換代,長期來看,不會有光明的未來。 新制度經濟學認為,制度不僅是經濟增長的重要因素,而且制度的變革與優化還是經濟增長的決定性因素,特別是在經濟系統越來越復雜的形勢下,利用制度變革與優化來降低復雜系統中行為的不確定性更顯得重要。對于上海乃至整個東部地區來說,產業升級面臨的最大挑戰就是制度變革。上海在制度建設方面需要做的不但有舊制度的改造,更有新制度的設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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