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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行將于12月25日實施上調存款準備金到14.5%,這一政策被視為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后從緊貨幣政策的第一聲回響。上調存款準備金率只是從緊的第一步,接下來是市場皆知的信貸緊縮。
在實行從緊的貨幣政策后,銀行資金主要會去哪里?投資市場。金融機構與股市牢牢粘結在一起,今后將更加密不可分。貨幣從緊政策是企業的痛苦,卻很有可能是資本市場的福音。
銀行不能公開頂風作案,但有利潤與考核的壓力,還有投資者的增值訴求,原本追逐存貸利差在年初大放貸款的銀行資金遭遇急剎車,勢必會匆匆忙忙尋覓另一條生財之路,以維持銀行利潤不失。在行政性的貸款控制、銀行的利潤訴求與考核體系之間,確實存在互相矛盾之處,這是銀行通過各種手段“合理規避”監管的市場基礎。
到現在為止,央行收走的流動性基本與今年因為外匯占款而發放的基礎貨幣相等,銀行手中的現金頭寸并未減少。尤其對于撥備充足的上市銀行,其現金流并不隨存款準備金率的上升一起緊縮。銀行信貸收縮,資金可能會加速流入同業拆借市場,轉而進入股市。
因此,銀行的當務之急是盡快在新環境下尋找到生存之道,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各種方法層出不窮。目前已現端倪的有,繞開貸款的名義以行貸款之實,設立貸款基金信托計劃;銀企聯合直接成為項目公司的股東,小心翼翼地繞開貸款這一名義,大銀行與大企業、城市商業銀行與本地有競爭力的中小企業之間互相持股本不罕見,如今更是如日本樓市泡沫破滅之前一樣,遍地開花。
更多的銀行資金會像吃了興奮劑一般奔赴股市。監管層雖然一直禁止資金違規流入股市,以防止連鎖金融風險。但這一嚴重疾患始終未能治愈,最好也不過是稍有收斂。自有股市以來,除非股市低迷到毫無吸引力,銀行資金入市就沒有停止過。
原因是股市利潤豐厚。已經有越來越多的銀行資金游獵于股市,從牛市剛開始時的信貸炒股到如今尋找一級市場的無風險收益。每到大盤股的打新時期,動輒凍結兩萬億三萬億的資金,在短期內資金驟然吃緊,資金如此大規模地急劇搬家套利,也算是古今中外資本史上的奇觀,尤其在沒有融資融券、資金杠桿作用幾乎為零的前提下,這樣的自覺行動幾乎就是為市場成本收益理論吹響的沖鋒號角,也是新股發行機制存在嚴重不公的形象說明。
銀行設計出層出不窮的打新股理財產品,向儲戶兼投資者推銷,但銀行主要扮演的角色是資金出借者的角色,信托、保險、證券公司這些打新股的非銀行金融機構主力軍們則成為主要借入者。通過短期拆出資金,銀行在兩周可以獲得5%一7%的收益,遠高于一年期貸款利率。毫不奇怪,銀行間的同業拆借利率走勢圖與大盤股申購凍結期驚人地吻合。
在9月至11月的3個月銀行間同業拆借利率走勢圖上,每個月都會有一天的7天期拆借利率突然飆升至當月的最高點,如9月25日、10月26日、11月21日,這3天分別為中國神華、中國石油、中國中鐵A股的網上申購日。三只新股凍結的資金量一個比一個多,分別達到創記錄的2.67萬億元、3.37萬億元和3.383萬億元。這說明有無數的資金參加新股趕海的統一行動,而其中出大資收大利的就是銀行。
對銀行來說,這樣的選擇倒也理性,不能想象一家市場化的銀行舍得放著如此一本萬利的生意不做。除非打新股不再是無風險收益的風水寶地,失去收益,銀行自然興趣索然。順應市場人士呼吁,改變新股發行機制,使之更為公平,是給金融機構去打新股邪火的治本之道。
對于監管者而言,監管逐筆拆借資金用途本就難于上青天,更含糊的是,打新股是否等于監管層所說的“炒股”也沒有定論,在這條密封的利益鏈條中,券商、保險公司等機構與銀行顯然是同一條戰壕中的戰友,變通的手法可謂層出不窮。
從信貸到股市,在貨幣流動性絕對過剩的情況下,市場總會有各種辦法來為貸幣找到出路,這也許不是我們愿意看到的,也絕非政策初衷,卻能以最便捷的辦法得到最多利潤。當行政的剛性手段遭遇到市場主體的柔性抵抗,在大多數時間會被化骨綿掌在不經意間化解,這也是監管之難的重要原因——與市場本性相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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