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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素資源價格的改革和短期內制度變革的突然加速,為長期處于非市場化狀態的龐大資源和資產加速實現資本化提供了條件,也創造了巨大的需求,這就導致市場的超常規大幅上漲。這是本輪牛市的重要動因所在。對這些股市之外,但又直接作用于股市的基本面原因,怎么調控呢?這是一個問題。
5月30日,證券交易印花稅由1‰調整為3‰,直接大幅度提高了交易成本,這對熱衷于短線炒作的投機客來說無疑是重重一擊。滬深兩市近千只股票跌停,露出了系統性風險的面目。而加稅作為一種抑制市場投機的經濟手段,對一個過熱的單邊上漲市場有明顯的糾偏作用,這貼猛藥也讓市場各方看到了剛性調控的威力。
然而,要讓中國的資本市場走得更長久、更健康,除了關注短期因素外,有必要對市場走勢的真正動因作深入分析,才能號準脈搏,引領股市在符合市場經濟規律的軌道上平穩運行。那么,本輪牛市的動因在哪里呢?
自去年開始,中國股市大幅上漲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有人說這是因為中國經濟的持續健康發展、企業的投資回報超預期地加速增長;也有人將原因歸結于股改的成功;還有人認為,這是由于經濟失衡、外貿順差、外匯儲備激增,以及人民幣升值等導致流動性泛濫誘發熱錢涌入。
或許以上原因都是存在的。但是,在我看來,經濟快速增長并不意味著股票普遍翻倍地上漲,企業回報超預期也不意味著持續如此,而股改的成功只說明這個市場回歸正常的價值發現,至于流動性過剩也不只是在中國,全球早已是美元泛濫。我覺得,中國股市之所以出現單邊暴漲,與以下因素有關。
一是與中國要素資源價格改革有關。過去20多年的市場化改革主要集中在最終產品部門,而土地、自然資源等要素資源市場化程度很低,產權事實上是虛置的,或者說是“模糊”的。在傳統體制下,這些要素在國有部門的壟斷下,只能通過劃撥的方式在國有或集體經濟組織之間流動,無所謂價格。但是,一旦這些要素被投向了市場,便成為盈利性的資本產權,我們看到,近年來乃至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要素資源價格的市場化改革已成為中國經濟轉型的重中之重,這自然會在資本市場中得到反映。
二是與資本化進程中的制度變革有關。近年來,資本化所需要的一系列制度框架的構建在明顯加快,有些甚至是一種短期內突變性的制度變遷。比方說,《物權法》的推出,使得私有產權界定開始清楚,使資本化進程有了比較可靠的產權保護與契約執行架構。再比方,股權分置的改革成功也是制度建設的重要一環,使得股票市場恢復了市場的正常功能。過去上市公司和大股東總是千方百計地從股市中“圈錢”,現在則是將大量場外資產注入,使這些資產迅速資本化,以實現自己的財富。這在以前是難以想象的。
總之,要素資源價格的改革和短期內制度變革的突然加速,為長期處于非市場化狀態的龐大資源和資產加速實現資本化提供了條件,也創造了巨大的需求,這就導致市場的超常規大幅上漲。這是本輪牛市的重要動因所在。
這里,我們來看看幾個基本事實:比如,上市公司中原來大量存量資產(土地使用權、礦山等)價值需要重估,以前游離在市場之外的存量資產需要注入上市公司,這就引發了擁有大量存量資產和資源類公司的股價大幅上漲。而據一項研究,當前中央直屬企業的總資產額和凈資產額分別為12.3萬億和5.4萬億,而股票市場中央企“窗口公司”的總資產額和凈資產額分別只有3.2萬億和0.94萬億。可見資產注入有多大空間。
再看看我們的資本市場,無論今天發展多么迅猛,從戰略層面審視,它依然是一個政府主導的金融體制,企業發股、配股、增發、定向增發、可轉債發行、中長期債券發行仍存在很強的行政管制,上市公司還談不上自主決定發行證券的品種、數量、時間、用途;企業融資的行政審批制度向“備案制”改革依然進展緩慢。更為關鍵的是適合一般企業的、初級層次的、區域性的資本市場則付諸闕如。
當龐大的實體經濟的市場化改革激發出來的巨大的資本化需求,被一個由政府主導和管制的、單一的股票市場來承載,這樣的市場不暴漲才怪。
至于說國際收支失衡、流動性過剩等資金面上問題,涉及到中國經濟內外失衡的深層次原因,并不只是反映在股票市場一個方面,而是體現在經濟、金融活動的方方面面。因此,只要中國的國際收支繼續保持巨額順差,流動性過剩就將繼續它們現在的趨勢,市場充裕的資金狀況就不會有大的改觀。
這是本輪牛市大幅度超常規上漲的核心動力,也是股指保持強勢上升的真正原因。對這些股市之外,但又直接作用于股市的基本面原因,怎么辦呢?怎么調控呢?所以,從資本市場長遠發展計,現在管理層應有戰略考量,一是增加市場股票供給;二是加快多層次資本市場的建設,放開區域性場外產權交易市場,增加龐大的場外資產實現資本化(證券化)的渠道。這樣才能避免股市大起大落,使之在健康的道路上走得更穩健、更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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