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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以來,南京、重慶和上海等地的新地王接連騰空出世,曾經無人問津的地塊在轉眼之間成為了開發商的香餑餑,并拍出創紀錄的高價。這一現象背后,呈現的到底是開發商的陰謀,還是房地產市場的真實火爆,我們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地王爭奪戰符合開發商哄抬房價、提高知名度的目標。直接后果是制造了房地產市場緊缺氣氛,房價加速飆升,損害的是需要買房的普通大眾利益。 事實上,近年我國房價節節攀升的邏輯并不復雜。土地資源的有限性使得房地產具備了消費品和投資品的雙重屬性,人們對于房價的普遍上漲預期刺激了房地產投資和投機,市場需求巨大;開發商面對豐厚的利潤,必然殫精竭慮地獲取土地資源;面對政府控制的有限土地供給,拍賣制度的后果就是房價脫離正常的上漲軌跡。同時,在扭曲的市場環境下,地王的出現能夠起到帶動周邊房價上漲,制造緊張從而繁榮市場的作用,還可以為開發商帶來明星式的效應,有利于其融資。兩方面結合的惡性循環,不斷地推高了房價。從當前我國的宏觀經濟實際看,高房價是弊大于利,筆者將這些危害總結為八條,名曰八宗罪。 第一,高房價易滋生資產泡沫,潛在風險無窮。房地產業牽涉到上下游的眾多行業,猶如“多米諾骨牌”,牽一發而動全身。房價的過度上漲必然積聚資產泡沫,未來一旦泡沫破滅,房價大幅下滑,不僅會影響與建筑有關的眾多實體行業,沖擊就業,影響經濟增長;資本市場的危機同樣是難以避免,首當其沖是銀行“房貸”風險,再波及到其它金融領域,最后是實體經濟,一場中國式“次貸危機”恐怕就難以避免了。 第二,高房價危害內需啟動,阻礙經濟增長的轉型。金融危機在一定程度上割斷了我國出口導向的增長路徑,經濟增長模式由外需向內需的轉型迫在眉睫。然而,啟動內需除了需要轉變居民消費習慣外,另一個重要的條件就是要增加居民的可支配收入。而高房價至少會在兩個方面抑制消費,一是高房價讓多數人淪為房奴,在沉重的房貸壓力下,消費無法增加;二是高房價改變了人們的預期,增加了預防性儲蓄需求,在中國傳統的父母為子女儲蓄的觀念下,人們不敢消費。 第三,高房價引導社會資金錯配,會擠出實體部門。房價的節節攀升和背后豐厚的利潤將會引導資金大量進入房地產市場,進一步刺激泡沫形成,同時會導致虛擬經濟過度而擠出實體經濟的發展。事實上,近年國內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實體企業進入和涉足房地產業,這是一個不良的信號,說明社會資金的配置已經出現了偏差跡象。 第四,高房價影響城市化進程的推進,從而沖擊經濟增長。房地產的繁榮對于我國城市化的發展是功不可沒的,它不僅僅帶來了人口的積聚,服務業的發展,以及城市規模的擴展和環境的優化;同時帶動了巨大的投資,相關產業的發展,政府收入增加從而刺激基礎設施建設和社會保障的完善。依靠房地產帶動城市化是我國經濟增長的一條重要渠道,未來的發展空間仍然很大,但如果房價過快增長,會削弱人們的需求能力,阻礙城市化進程的推進。 第五,高房價推高了商務成本,不利于實體產業發展。較高的房價意味著高昂的土地和辦公租金成本,實體經濟運行的商務成本增加,尤其對高端的現代服務業和金融貿易以及商業等產業的影響為大,因為這些產業的發展必須定位在繁華的商業地塊。這不僅不利于利潤微薄的勞動力密集型出口產品的發展,也會損害高端服務業和創新產業在我國的發展。 第六,高房價不利于民生和社會保障。居住權是人們的基本需求,居者有其屋是生存的基礎和根本,但高房價的結果會剝奪多數普通民眾的居住權,這在民生和社會保障上是不符合經濟發展的要求,同時還有可能會激化社會矛盾,影響社會穩定和安全。 第七,高房價帶來盲目和過度投資,造成資源浪費和產能過剩。脫離實際需求的畸形房價帶來的后果是扭曲資源配置,誘發房地產投資沖動,過度的投資行為又會引起建筑等相關行業的盲目擴展,產能過剩,結果是資源和生產能力浪費。 第八,高房價不利于收入分配和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在高房價形成的收入再分配中,受益的主要是政府收入和開發商以及少數投機客,剝奪的是廣大民眾的收入和利益。再分配使得普通大眾可支配收入越來越少,生活水平和質量不斷下降;那些已有住房的人們實際上得到的也不過是一個虛擬的資產增加,由于房屋的實際需求存在,這一資產的增值無非是一個心理安慰和虛無縹緲的畫餅充饑。 從當前我國的房地產市場實際情形看,虛高已經形成,房地產存在泡沫毋庸置疑,這要求政策層面上必須有所行動和控制,重點在于打壓地產泡沫和投機,改革土地拍賣制度,防患于未然,否則一旦泡沫繼續膨脹并破滅,損失是不可估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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