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82歲的英國人馬丁·阿爾布勞相約在咖啡館見面。他是知名的社會學家,也是最早推動“全球化”理念的三位學者之一,因倡議和研究全球化理論而享譽國際。英國學界稱阿爾布勞為“全球時代”概念的首倡者,他也因此奠定了在全球化研究領域的先鋒地位。
采訪的主題是“全球化的未來”。采訪的地點是倫敦東南的水晶宮。
水晶宮曾是如日中天的大英帝國的象征。19世紀中葉,英國因舉辦萬國工業博覽會而修建了一個以鋼鐵為骨架、玻璃為主要建材的建筑,因建筑通體透明寬敞明亮而被稱為水晶宮。它曾是工業革命和英國世界霸權的重要象征。如今,水晶宮早已在大火中付之一炬。英國如今也正忙著“脫歐”,這被媒體普遍解讀為對歐洲地區一體化的嚴重打擊。英國“脫歐”和大西洋另一頭的美國“退群”等事件一同被認為是全球化在經過幾十年迅速發展后遭遇的困境。
“全球化會停止嗎?”我直截了當地把這個問題拋給了大半輩子研究全球化的阿爾布勞。
“如果你認為全球化是純經濟事件,那么可以說全球化確實出現了讓其放緩的因素。”他回答,“但世界一體化的驅動力不僅僅是商品和生產的交換,它實際上也是知識的交換,尤其是與互聯網上的人工智能進行計算的那種知識,以及通信技術發展的驚人速度,在這種程度上,全球化正變得越來越快。”
我們聊到英國《經濟學家》雜志最近提出的“慢全球化”概念。一些經濟學家認為,如果把1990年到2010年稱為全球化的黃金時代,那么過去的十年里,全球化前行的速度則逐漸變得緩慢。其背后原因主要是貨物運輸成本不再下降、跨國企業遭遇本地企業挑戰、跨境銷售服務的難度高等等。
阿爾布勞認為,新技術允許世界各地的人們互相交談,共同創造事物,為人們創造一種新的全球技術,因此,全球化不再是狹義的經濟問題,它更多的是人類之間的全面交流。
“是否可以說,即使全球經濟一體化放緩,也不會阻礙全球化趨勢向前發展?”我追問。
“沒錯,即使是貿易戰或是‘脫歐’也不能阻止全球化。”他說,“事實上,我不認為任何一個人類機構能減緩全球化的發展。”
阿爾布勞對全球化進程的樂觀,源于他作為資深社會學家對人類活動的深刻把握。有人認為,全球化導致我們所在的世界更加同質與單一,但阿爾布勞卻認為,全球化為人們帶來了遷徙和生活方式方面更多的選擇,反而讓人類社會更加多元。
老人給我舉了個例子,他提到一部電影《美國麗人》。這是一部關于美國小鎮鄰里關系以及街區生活的電影,被認為是典型的美式電影,所有的圖像,甚至其中的明星都被認為是純粹的美國人。
“但事實上影片導演是來自葡萄牙的英國人,制作團隊來自世界各地,它并非美國文化的產物,而是對美國文化的批判與攻擊。”阿爾布勞說。他認為,雖然好萊塢在美國,但好萊塢是全球性的現象,是全球化的產物,美國人并沒有真正意識到全球化對美國也有潛在的破壞性。
他說,這也許是為什么一些美國人覺得自己被全球化背叛了,他們不知道,全球化并不能被任何一個國家所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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