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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清 鍍金嵌松石珊瑚火鐮盒 長6.5c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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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乾隆 珍珠地琺瑯彩火鐮盒 款識:大清乾隆年制 高6.5c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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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博物院藏 清康熙 吉服帶 帶長184c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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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清乾隆 孝賢純皇后繡花卉火鐮荷包 長5.2c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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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清乾隆 火鐮盒 高 6.5c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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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博物院藏 織繡火鐮袋 華辰供圖 |
滿族興起于白山黑水之間,重視騎射傳統(tǒng)與圍獵活動。行軍在外需帶火種,滿人便有隨身攜帶火鐮、燧石與火絨的習慣。需要取火時,將火絨包裹住燧石,與火鐮摩擦,即可生火。入關后,為了不忘記本民族的傳統(tǒng),清王室恢復了古代狩獵閱軍的制度,以備不時之需。特別是康熙、乾隆兩朝,每年都舉行大型的狩獵活動。火鐮仍具有實用性,火鐮袋、鞘刀、荷包及扳指袋等,成為男性腰帶上的標配:故宮博物院藏康熙及嘉慶吉服帶上,皆拴掛火鐮。乾隆皇帝在他的御用旅行文具箱中,也放了火鐮,以備出行使用。
火鐮常被賞賜給大臣,尤其是戰(zhàn)場得勝的將士??滴跷迨迥臧嗽露?,鎮(zhèn)守陜西延綏等地總兵李耀奏謝皇帝所賜“火鐮荷包一個……”,皇帝還要李耀“見這火鐮荷包,如見聯(lián)的一般”;嘉慶十年巡幸盛京,入筵宴之隨駕百官貝勒、宗室覺羅、蒙古王公、朝鮮使臣等各賞緞匹、小刀、火鐮等物;另據《文宗實錄》中載,咸豐三年十月,平滅太平天國三戰(zhàn)三捷,“各路帶兵大員及將弁兵勇、均能用命,深堪嘉尚,著發(fā)去金鞘牙柄小刀十把、銀鞘牙柄小刀十把……火鐮十三把,著勝保擇其奮勇出力者,傳旨分別賞給”。有記載提到,清代鹵簿中寶象馱著的寶瓶中,貯有“火絨、火石、火鐮”??梢娀痃犑恰熬刺熳鹱妗钡南笳?。承裝火鐮的器具可見織錦、瓷制、牙雕等多種質地。因材質不同,而有火鐮袋、火鐮包、火鐮荷包、火鐮盒、火鐮套等不同稱呼。清宮檔案中,也有時稱其為“燧囊”,其內裝火鐮、燧石及火絨。乾隆時,孝賢純皇后聽聞丈夫乾隆皇帝談及祖宗的簡樸傳統(tǒng),親手為乾隆制作了一個火鐮荷包,以彰顯樸素之風?;屎筮x擇火鐮荷包,而不是普通荷包、扳指袋等,或許有偶然性,但也能看出火鐮在清宮生活中的重要地位,以及它所具有的代表性?;痃牸捌涫⒀b器具成為滿族生活的一種象征。
當一件實用器,被賦予了越來越多的精神內涵,便超越了“用”與“器”,成就了從實用器到陳設器的轉變。乾隆皇帝會把火鐮荷包,連同其他心愛的小文玩,一起放在多寶格或小柜中賞玩陳設。臺北故宮博物院藏品中可見,紫檀雕云龍紋小柜中,有黃緞彩繡福壽紋火鐮荷包一件;紫檀嵌彩瓷博古圖小柜中,有銀鍍金嵌松石珊瑚火鐮荷包一件……
火鐮盒的承裝都頗為講究?!鞍b”最隆重的,當屬孝賢純皇后過世前一年為乾隆做的火鐮包。乾隆后命人以內有黃綾的織錦將荷包包好,外配金漆盒,之外再配木盒。木盒上刻有乾隆滿漢雙語詩文及序言,及臣子莊有恭、蔣溥、汪由敦等人之題銘贊賦,彰顯著乾隆對皇后的無限懷念。滿族人從配掛火鐮,到用火鐮盒裝火鐮,再到為火鐮盒配盒,將火鐮盒變成了藝術品珍藏。
此件瓷胎珍珠地琺瑯彩火鐮盒分蓋與身兩部分,兩者左右各設一耳,供穿繩,以使蓋與身不致脫離。盒身之耳巧做蝙蝠形,施礬紅彩,寓意“洪福齊天”。火鐮盒內施松石綠釉,外壁以錐拱技法作錦地點紋,并凸飾金花,足內施松石綠釉,中間留白處以礬紅彩書“大清乾隆年制”六字篆書橫款。形制相仿者,臺北故宮博物院藏有一件乾隆時期制作的,瓷胎洋彩西洋人物山水火鐮盒,尺寸稍短(7.5cm),高度相同,底以礬紅彩書“大清乾隆年制”六字款;四面開光,內繪西洋風景人物。開光外同樣以錐拱技法,并加飾金花,似在模仿皮革織繡的紋理。另有一火鐮盒,尺寸相仿(高6.5cm、寬8.2cm),制作方法與前者極為相近,但紋飾有別,且底書藍料款,亦藏于臺北故宮博物院。就目前所查到的資料來看,瓷胎上加錐拱技法,應意在模仿金屬器或皮革織繡。臺北故宮藏清代鍍金嵌松石珊瑚火鐮盒,其外壁與上述幾件瓷制盒皆以細密凸起裝飾,風格頗為相似,華美富麗。而北京故宮博物院藏一件火鐮袋亦可見相似紋路。此件火鐮盒富貴華麗,典雅端莊,工藝繁復,且瓷制較難保存,而尤為難得。瓷質火鐮盒的實用性似乎遠遜于緞錦、犀角等材質器皿。但它或許是火鐮盒從實用器轉身為陳設器之最佳注腳,傳承著高超的制瓷工藝,濃縮著滿人對自己民族傳統(tǒng)的回望與繼承,凝練著敬天尊祖的精神追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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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斷“加碼”的樓市調控下,一些開發(fā)商為了能繼續(xù)“留在牌桌上”,“餓著肚子也要拿地”的心態(tài)明顯,一些城市“地王”的樓面價已超過區(qū)域房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