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二十多年來,互聯網就像浪潮一樣席卷了我們的世界,那么雅虎的楊致遠、特斯拉的馬斯克、亞馬遜的貝佐斯、臉譜網的扎克伯格……這些創業者們就是站在潮頭的弄潮兒,始終引領著互聯網時代的風向。那么,為何這些企業家和企業大都誕生在美國,這其中有什么奧秘?除了美國是互聯網的出生地之外,究竟還有一些什么樣的原因?央視財經頻道主持人王小丫和特約評論員互聯網專家包冉、著名財經評論員張鴻共同評論。
為何互聯網巨頭大都誕生在美國?中國的互聯網企業又會給我們帶來些什么?
杰夫·貝佐斯(亞馬遜公司創始人):我真正想做的事情是,確保當我80歲的時候,感覺自己已經將人生中的遺憾最小化,如果我有了創建亞馬遜的想法,但是卻沒有嘗試,那我會一直想,如果我嘗試了會怎樣?我會一直后悔自己沒有付諸實踐。
馬克·扎克伯格(臉譜網創始人):歷史上,我們從未有過如此巨大的機會,一個人,一間屋,創造一種服務,可以讓數億人甚至數十億人受益。這令人驚異,在此之前不曾有過,創造這類業務的能力,F在有很多人在做這件事。這是一個激發創造,專注愛好的最好時代。
張鴻:這些互聯網巨頭們戰敗了無數競爭者才能鼎立潮頭
(《央視財經評論》評論員)
確實基本上都是在美國,你用沖浪來做比喻,那美國人天生喜歡沖浪。就是說他的血液里面其實流淌著創新的因子,我們經常會說年輕人喜歡折騰?傁矚g嘗試一些事情。
比如youtube的華裔陳世君說,我可能會死掉,但至少要去嘗試撥動一下創新的開關。還有亞馬遜聯合創始人,他說如果我有創建亞馬遜的想法,卻沒有去嘗試,那我今后一定會成天想我為什么不去嘗試,我到最后會后悔。這兩句其實都是中國常見的心靈雞湯,但是這種心靈雞湯是因為他們在這種充分的競爭、充分的創新、充分的折騰的過程當中,然后戰敗了無數倒下去的創新者。我們現在看到鼎立潮頭的這些弄潮者,他其實有一個創新的機制保證了這些人能夠勝出,這其中有大量的被淘汰的、死掉的企業。在這種充分的競爭過程當中,他血液里邊的創新精神讓他不服輸,才能有個別鼎立潮頭的,其實死的比活的多。他們除了有創新的血液,還有制度。
包冉:美國占據了全球互聯網技術的制高點
(《央視財經評論》特約評論員)
我還是四個詞,第一個還得說到技術,為什么?因為我們都知道互聯網源于美國當時四、五十年代一個軍方的網絡項目,阿帕網,這個阿帕網后來軍用轉民用,一下打開了巨大的商業應用市場。同時我們看到現在根服務器,雖然聯合國一直在和美國談判,說你不能把十幾臺根服務器都放在美國管理,但事實上長達二、三十年的互聯網發展史里面,美國占據了全球的互聯網技術的制高點,他相當于是掌握了總開關。
第二個是什么?錢,美國風險投資產業VC是全世界最活躍的,VC一定是投資高風險高回報的行業,而美國是一個社會經濟發展很成熟的國度,它的很多傳統行業沒有那么大的風險,所以風險資金很焦慮,怎么辦?IT行業,互聯網行業起來了,那么都涌向這兒了。你想巨大的資本引進來一定會帶來精英、創新。
第三個是文化,我們中國有一個詞叫山寨,在美國是,如果你這項創新是模仿的別人的,會被人瞧不起的,那就不叫創新。即使拋開會吃法律官司不談,就是在社會文化認同感上,行業認同感上,那就是根本得不到認同了。當然也有重復的情況,但是這一般會帶來兩種情況,第一種情況是什么呢?你僥幸成功了,比如說微軟、蘋果,這都是被譽為創新大師了,都抄襲過別人。但是會被社會公眾的輿論以及反壟斷的機構,還有相關的法律追著不斷地打,說涉嫌抄襲、涉嫌阻礙創新、涉嫌壟斷等等。另外一方面,大量的中小企業基本上還是要走一條自己獨辟蹊徑的道路,和全世界來相比較的話,美國的創新文化認同感是最強的。
第四個因素就是人,我們知道美國有一個特點,一方面他本土的年輕人創新意識文化很強。另外一方面,它是全世界的每一年留學的學子,中國、印度、歐洲、俄羅斯等世界各國的年輕才俊都往美國匯集,在那兒匯聚以后,再加上美國巨大VC的資本的注入,創新一激勵,一下子產值就起來了。
張鴻:在風投領域有一句玩笑話 不要投給30多歲的人
(《央視財經評論》評論員)
中國像斯坦福大學這個級別的沒有,從四幾年惠普在那創立以后,它就成了一個創業型的大學。即使在美國,也不是所有的大學都能做到斯坦福這樣,他已經連續兩年成為美國最具創業精神的大學。從惠普以后,斯坦福就把創業作為教育基礎的一部分,學校有種種的鼓勵。我看到幾個特別有意思的故事,叫三個二,就是20多歲,像臉譜網的扎克伯格創業的時候是19歲,喬布斯是21歲,蓋茨是22歲,谷歌的兩個是25歲,楊致遠是26歲。在風投領域有一句玩笑話,就是說不要投給30多歲的人。在20出頭的時候,尤其互聯網是需要特別大的爆發式的,和別人不一樣的智慧,所以很多其實都沒畢業,直接輟學了,他就和傳統的思維不一樣,那么年齡是一個二。
還有一個二就是兩年,在斯坦福比如說你是老師,你做研究,想創業,那給你兩年時間出去創業。創業成功了,你回來繼續當教授,當教授以后,在創業課堂上你就有案例了,和原來書齋里的教授就不一樣。還有一個二,就是我們經常說的產學研,比如說你是我學校培養出來的人,然后你用了我公共平臺的發明,叫職務發明,斯坦福大學只占2%的股份,剩下全是你的,就相當于孵化器。那么當他成為第一以后,會有一個良性的循環。就是他的創業教育不光是需要書齋的這些老師,他需要那些創業者、成功者,很多硅谷的領袖們都在斯坦福做掛職的教授,而且每個學期都會去上課的。
包冉:臺灣中研院的產業孵化機制做的比較成功
(《央視財經評論》特約評論員)
我們國家的臺灣省地區有一個中研院,中研院就采取了一種產業孵化機制,像今天我們耳熟能詳的臺灣地區的大的芯片廠商,臺積電、臺聯電這些企業都是從這個體系中孵化出來的。它模仿的方式也是美國硅谷一樣的方式,現在我們大陸地區也是有好多地區在模仿。我們整個體量和氣場不完全一樣,它不能鼓勵學生,像思科的創始人,原來是大學老師,后來覺得互聯網起來了,路由器可能會很好賣,他們就發明了最早的互聯網路由器,現在成了巨無霸的企業,但現在可能又在往下走了,但一度是領先全球市值第一的企業。
在美國,現在斯坦?傆嬣D讓已經有2000多項技術專利,然后為硅谷高科技企業提供50%以上的高科技的產品,然后這些企業都成了世界級的大公司。他在谷歌轉移股權的時候只有2%,2005年谷歌上市的時候,這2%的股份市值3億美元。
張鴻:要讓真正的強者、真正的創新者活下來
(《央視財經評論》評論員)
其實對我們發展中國家來說,全世界產業升級變換的時候是一個特別好的機會。傳統產業的時候,中國在工業時代沒有走到前列,但是在互聯網時代,中國可能原創的沒那么牛,但是按市值算,中國很快又有一個要市值第一了。你在納斯達克一數,中國的互聯網企業還是挺牛的,那接下來又要升級細分了?赡苣悻F在除了上班的時候用一下桌面電腦,其他時間都已經移動互聯了,你用手機的時間已經快超過你用電腦的時間了。過去我們還掛在電腦上聊QQ、MSN,現在都是即時通話、即時通信等等,這種升級的時候對中國企業,對后發國家的企業又帶來一個特別好的機會,因為起跑線是差不多的。
再有創新環境,就是流水不腐,為什么這些人能鼎立潮頭?是因為他打敗了那么多。怎么流水?就是你除了孵化,除了風投等等,讓那些死掉企業就死掉,讓真正的強者、真正的創新者活下來。
包冉:中國的互聯網行業 要用下一代來顛覆上一代的成功者
(《央視財經評論》特約評論員)
從目前來看,我們進入了一個移動互聯網的時代。在這個大的時代背景里,中國互聯網后來居上的機會絕對有,而且越來越大。有兩大機會,第一大機會是什么?是基于具體技術的創新,我們現在從桌面的計算走向了手持的移動的計算,下一步谷歌眼鏡,還有各種手環,我們又走向可穿戴的計算。這種可穿戴的計算又和我們的智能家居聯在一起。如果說90年代時候,大家都眼巴巴的看著,比爾蓋茨花了10億美元建立科技豪宅,手一揮就能拉窗簾等等,現在其實已經都成現實了。你只要花兩百美元,大約一千塊人民幣,你自己也能在家布置成這個樣子。因為科技使成本大幅的降低了,這是第一機會。這個機會是具有非常鮮明的本土化特征的,因為很多的應用,尤其家居上的應用,中國人的生活習慣和美國人絕對不一樣的,所以本土市場絕對有優勢。
第二個是從消費互聯網正在大踏步的走向產業互聯網。舉個例子,德國現在也在這一撥的互聯網創業中后來者居上,德國政府提出了制造業4.0,就是互聯網與制造業的相融合,柔性制造。我們國家這個領導人帶著很多考察團去德國參觀、訪問,包括德國也在給我們國內的很多企業在傳授交流各種經驗。
今天可能是非常年輕的面孔,當年的馬云、李彥宏他們,事實上在當時真的都是非常年輕的面孔。因為要顛覆上一代的成功者,只能是用下一代的成功者來頂替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