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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外媒報道,美國聯邦法院當地時間3日批準底特律市的破產保護申請,底特律有資格削減其數百億美元的債務。“汽車之城”由此成為美國歷史上最大的破產保護城市。盡管這一裁定以允許削減退休人員養老金為代價而引發了民眾不滿,但也為推動底特律的債務重組談判掃清了一大障礙。
法院裁定引發爭議
美國聯邦破產法院法官史蒂芬·羅茲3日裁定,底特律已無償付能力,破產申請認定適當,符合美國破產法第九章的破產保護條件。羅茲同時裁定,當地退休人員養老金不受州憲法保護,養老金受領者除正常合同授予的權益外,其他權益不受保護,這意味著養老金可能將被削減。
底特律市緊急財政管理人凱文·奧爾對這一裁定表示歡迎,認為這是一個能夠讓底特律市及其債權人通過合作拿出一個降低債務計劃的機會。不過,在裁定作出后,底特律市最大工會組織——美國州、郡、市員工聯合會立刻向美國第六巡回上訴法院提出上訴申請。英國《金融時報》稱,其他工會組織可能也將加入上訴隊伍,這將延遲底特律與債權人的協商談判。
同債權人的磋商進展一直是底特律是否符合破產條件的爭論焦點。據美聯社報道,此案的大部分審理過程于11月8日結束,審理焦點主要集中于奧爾的團隊是否在申請破產保護之前與債權人進行了“有誠意的”協商,這是地方政府為達到破產保護條件必須進行的一個重要步驟。奧爾表示,雙方進行協商的四周時間已足夠充裕,但工會組織和養老基金組織則稱雙方從未開展嚴肅的直接對話。
羅茲法官表示,盡管奧爾團隊的確沒有誠實地同債權人進行磋商談判,但由于債權人數量超過10萬,且雙方利益沖突廣泛,磋商幾乎不可能。羅茲稱,這一裁定是“預料之中的結果”,底特律可能在幾年前就應該申請破產保護。
據英國廣播公司報道,近年來,由于大型汽車制造商紛紛將生產車間轉移至成本更低的其他國內或國外城市,而汽車行業是底特律市的主要就業來源,因此底特律市的經濟活動和人口均大幅下降。底特律目前的居民人數約為70萬,比1950年180萬的歷史最高水平減少逾100萬。由于底特律的稅收收入無法完全支付養老金、退休人員醫療保險和其他高額債務,底特律市于今年7月18日向法院提交破產保護申請,成為美國有史以來申請破產的最大城市。
美聯社稱,此次法院的裁定是一個重要的里程碑,意味著底特律市各工會組織和退休人員的反對遭到失敗,并將該案推向了一個新階段。絕大多數法律專家認為,羅茲法官將會繼續作出有利于底特律市的裁決,允許破產案繼續,但是后續的其他決定應該會引發新一輪的法律爭議。
白宮救助可能性甚微
《金融時報》稱,美國聯邦破產法院的這一裁定為底特律市重建其嚴重受損的市政服務掃清了障礙,也為緊急財政管理人推動長期債務重組工作鋪平了道路。
據英國廣播公司報道,緊急財政管理人奧爾預計將于年底前提交償還180億美元債務的計劃。根據奧爾團隊的估計,底特律市的養老金缺口達到35億美元。另有報道稱,在底特律180億美元的負債中,有大約64億美元為退休職工其他福利支出,其中主要是醫療支出。底特律市表示,在提出破產保護申請之前,該市政府的支出中有近40%用于償還債務,如果沒有通過破產程序減輕債務,這一數據可能升至65%。
有分析指出,法院此次裁定意味著掌握市政債券的投資人可能血本無歸,需要靠市政支付養老金的人員可能失去經濟來源,郵局、公立學校等可能面臨裁員減薪。
不過,羅茲法官表示,盡管聯邦破產法允許削減養老金,但法院將采取有節制的方式來削減債務,不會“輕易或隨便地”簽署任何削減方案來損害養老金。底特律市長戴夫·賓也敦促市民齊心協力支持債務重組工作,他表示,盡管許多人需要作出很大犧牲,但從長遠來看未來是光明的。
奧爾呼吁工會、債權人等一起尋找減輕底特律債務壓力的計劃,表示將盡可能采取一切有效措施來解決債務問題。據法新社報道,該計劃可能包括出售世界一流的藝術品收藏以償還債務,底特律藝術學會可能也面臨關門風險。但羅茲表示不太可能采取這一措施,因為出售資產只能應付一時,而無法解決底特律更深層的問題。
白宮發言人卡尼3日重申,奧巴馬政府對底特律破產事件的立場沒有改變,強調應由底特律誠實和債權人協商解決,白宮所能做的就是利用現有資源和公共私營部門合作關系,為加快底特律復蘇提供幫助。卡尼的表態意味著聯邦政府不太可能對底特律進行救助。
為幫助底特律盡快恢復秩序、回到正軌,今年9月底,奧巴馬政府曾派白宮國家經濟委員會主任吉恩·斯珀林等高級官員前往底特律,與密歇根州州長等當地官員商討籌集3億美元資金,用于招聘警察和消防員、改善公共交通、清理廢棄房屋等城市公共服務。其中,2億美元來自私人部門,1億美元來自聯邦和州政府的撥款項目。本月初,奧巴馬政府又派出由5位專家組成的技術團隊前往底特律,為改善當地市政服務系統提供技術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