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車難”是每一位城市居民都會遇到的問題,為司機和乘客搭建交流互動的平臺,使信息暢通、乘車方便,打車軟件近年來發展迅速,成為城市人出行叫車的有力“神器”。
然而記者調查發現,盡管打車軟件備受司機、乘客歡迎,但由于這一新生事物的政策定位還處于模糊地帶,未來何去何從仍不明晰。開發企業前期投入巨大,卻賠了買賣賺了吆喝,亟待政府管理部門理清相關政策邊界,使之真正發揮市場作用。
司機、乘客熱捧
打車軟件是一款專門用于出租車呼叫服務的手機應用。自2012年3月首款打車軟件搖搖招車上線后,打車軟件如雨后春筍般推出,品種達30多款。經過1年時間的優勝劣汰,在廣州市場份額占前三者分別為快的打車、滴滴打車、大黃蜂打車。
打車軟件分為司機版和乘客版。只需動動手指或語音發送“你在哪,要去哪”的簡單乘車信息,方圓三公里內安裝該打車軟件的司機就會接到訂單信息,一旦有司機成功搶到訂單,就會在屏幕上看到司機行駛過來的路徑、所需時間以及司機的車牌號等部分信息。
可以說,打車軟件的出現正在改變市民“路邊招手”、司機“掃大街”的出租車運營模式。不少體驗者認為,打車軟件提高了信息匹配效率,幫助人們更快聯系上出租車,幫助司機更高效工作。
在廣州珠江新城上班的劉小菁說,上下班高峰期打車比較難,但使用打車軟件下單則便捷了很多,“如果使用‘加價’功能,付點小費,司機搶單會更加積極。”不少司機也表示,他們在手機里安裝有幾款打車軟件,搶單接客不僅可以掙到一些額外的小費,還可以在交接班時順路搭客,降低出租車空駛率。
在手機應用商店搜索發現,快的打車覆蓋城市達30個,乘客端下載量1000萬,司機用戶20多萬。嘀嘀打車覆蓋城市超過23個,乘客端下載量達740萬,注冊司機13萬。強勁的數據顯示出誘人的市場商機。
然而,這個頗受司乘雙方熱捧的打車軟件,各地政府管理部門態度卻頗為“曖昧不清”。今年7月,北京出臺出租車手機電召服務管理實施細則,將打車軟件“收編”接入官方96106統一電召平臺。今年5月,深圳方面則直接勒令出租車司機刪除打車軟件,一度引發網民熱議。
夾縫生存前途未卜
為了搶占市場份額,不少軟件公司使盡渾身解數。在廣州,滴滴打車推廣團隊選擇送車載充電器推廣軟件安裝,如果司機使用滴滴軟件成功接單,還可獲得10元到100元的獎勵不等。大黃蜂打車推廣團隊則表示,使用大黃蜂打車軟件,可獲得10元到20元不等的手機話費。
來自滴滴、快的、大黃蜂三家公司數據顯示,在今年八九月三家公司合計投入上千萬,預計全年投入將過億元。但巨大的投入仍未找到盈利突破點,“賺了吆喝賠了買賣”。
快的打車負責人趙冬說:“快的每個月凈支出幾百萬,但短期沒有停止補貼的打算,至少還要燒個半年一年,一兩年之內都沒有盈利的計劃。”嘀嘀打車負責人坦承:“目前還看不清盈利模式,但誰先收錢誰先死,這場仗沒有打贏之前不考慮盈利。”
市場機構速途研究院報告稱,中國每年打車有4000億元的生意,調度服務一年可能有40億元的市場蛋糕,這或許可以解釋瘋狂燒錢背后若隱若現的巨大利潤誘惑。
然而,行業生存現實并不容樂觀,一些打車軟件已經開始轉型。騰訊投資的嘟嘟打車,轉型做了“e家潔”,這家企業以提供家政服務O2O服務為主要業務。
“燒錢過快、沒有企業主體、沒有盈利支撐,政府監管愈發收緊。”易觀智庫分析師王靜宇分析說,整個市場同質化現象嚴重,未來三十多款軟件中,最終活下去恐怕只有四五家。
需要指出的是,打車軟件之所以能夠迅速占領出租車電召服務市場,關鍵是官方電召平臺的反應遲緩、低效提供了“可乘之機”。如今,由打車軟件激發的市場潛力,也讓出租車行業利益壟斷者等嗅到了商機。
上海金融與法律研究院研究員劉遠舉撰文表示,從中長期來看,打車軟件前景黯淡。
應完善監管機制
打車軟件并非國內首創,而是近年來在國外獲得高速發展后傳入的“舶來品”。這一新生事物在帶給人們便利的同時,也帶來了困擾和爭議。
爭議最大的莫過于打車軟件的“加價”功能。一些乘客急著打車,為了提高司機接單的積極性,會額外加5元、10元、20元不同檔次的“小費”。這本是市場主體討價還價的交易行為,但由于服務標準、監管平臺的缺失,在一些城市已演變成一些司機變相挑客、惡意漲價的手段,并對出租車服務市場價格秩序產生沖擊。
對此,廣州市交委9月底已約談了幾家主要打車軟件公司的負責人,以口頭的形式要求其取消打車軟件的加價功能。目前,廣州地區的打車軟件已取消了加價功能。然而,由于加價功能是吸引司機安裝的一大法寶,包括鄭州、南昌、長沙等不少城市均未取消這項功能。
此外,打車軟件推廣還留給了公眾如下思考:司機開車過程中不能用手機使用軟件?軟件公司如何確保司機的駕駛證和準運證信息一致和準確?如果黑車注冊了這一平臺,乘客的安全誰來保護?由于缺少實體平臺為支撐,投訴糾紛如何處理?
劉遠舉等專家則表示,打車軟件在前期已經投入了巨大的研發、推廣費用,如果出租車企業或政府部門“另起爐灶”開發軟件平臺,無疑是對社會成本的巨大浪費。“北京交通委的做法值得借鑒,將打車軟件與官方電召系統進行對接,乘客無論使用打車軟件還是使用電召服務,都會將用車信息發布到同一平臺,然后再發至司機手機軟件客戶端。同時電召服務收費標準也予以明確,防止了司機‘挑肥揀瘦’。”
廣州市社會科學院城市科學研究會副會長談錦釗則表示,作為新生事物,打車軟件游離于城市客運管理行業之外,對其監管缺乏依據,建議相關部門盡快出臺相關管理細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