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新鮮人參收購已近尾聲，2009年收購價格不到20元/斤的鮮參，在這里已經漲到了80元/斤以上！

　　暴漲的動力來自哪里？

　　除了國家實施“天然林資源保護工程”，嚴格批復林地一定程度上使人參產量減少，“藥食同源”帶來一定的市場價格提振外，以紫鑫藥業為代表的企業持續不斷的大手筆收購和“囤貨”也被認為是人參價格暴漲的“推手”。

　　一面是壓縮銷售，現金流量銳減，另一面又是大量舉債，庫存節節攀高。對紫鑫藥業這樣的企業來說，這就是一場高財務杠桿的豪賭。在推動人參價格上漲的同時，賭的是未來人參產業深加工的放量。

　　然而，人參深加工當前進展十分緩慢，連人參制品在市場上也并不多見，越來越高的庫存就像“堰塞湖”壓頂。

　　當前的高價是否能繼續？紫鑫藥業豪賭能否成功？中國的人參產業最終又將走向何方？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對此展開采訪和調查。

　　在人參價格飆漲的帶動下，股價一路狂奔的紫鑫藥業正負重前行。

　　吉林是我國人參主產區，在吉林人參領域，紫鑫藥業是個響亮的名字，“抓貨很兇”是人參經紀人、參農對它最為直接的感受。

　　2009年，吉林主產區人參收購價格不到20元/斤，如今當地的人參收購價已經達到80元/斤以上。在人參價格直線上漲的背后，當地人認為，紫鑫藥業起到了極為重要的作用。

　　“紫鑫藥業一進來，人參價格就漲上去了。”在與《每日經濟新聞》記者的交流中，當地參農孫玉國表達了這樣的直觀感受。“它(紫鑫藥業)要是不上這地兒抓貨，(人參收購價)當天就得掉兩塊錢。”

　　紫鑫藥業不但“抓貨”兇狠，同時還減少了人參產品的銷售，這導致紫鑫藥業的存貨從2009年的3000多萬元一路躥升至去年的14.2億元。巨大的庫存背后，紫鑫藥業不斷以各種方式籌措資金，除2010年融資10億元投入人參業務及大量銀行借款外，大股東的股權質押和以募集資金暫時補充流動資金的行為也時有出現。去年8月，紫鑫藥業還將其庫存的989噸干參以2億元質押給吉林銀行股份有限公司長春瑞祥支行。

　　但同時，紫鑫藥業人參系列產品并未給公司帶來足夠的收益，這一點隨著該公司庫存的增長體現得益發明顯。今年上半年，紫鑫藥業人參產品毛利潤僅為公司貸款利息支出的31.38%。

　　龐大的庫存如何消化？緊繃的資金鏈如何自救？四處借錢從事這樣一個看似不怎么賺錢的業務的舉動，要持續到何時？《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聯系紫鑫藥業并就相關問題發去了采訪提綱，但公司董秘以三季報披露在即為由未接受記者的采訪，在短信溝通中對方也未作出回應。

　　現場調查 鮮參價格4年翻兩番

　　10月初的吉林秋意正濃，初霜過后的長白山楓葉似火。不過對杜士成來說，他無暇欣賞如此美景，因為當地鮮參的收購接近尾聲，從8月底到10月初，他每天都要來到白山市撫松縣萬良鎮收購人參——這個隱秘在大山深處的小鎮，被譽為世界上最大的人參交易集散地。

　　在4年前，此處的參農還因人參價格處于低谷愁容滿面。4年后的今天，萬良的一位參農對《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說，“這東西掙錢，還要種。”在萬良市場，2009年鮮參收購價格只有不到20元，現在已經超過80元，4年間翻了兩番。

　　10月3日晚6點，《每日經濟新聞》記者來到了萬良鎮人參交易市場，只見鮮參交易大廳外車水馬龍，一輛輛滿載鮮參的車輛正在有序地等待過磅。

　　因為參農白天要忙著刨人參，所以晚上才是交易大廳最熱鬧的時候，因此，這里被當地人們稱為“鬼市”。當晚，地處東北的萬良鎮寒風凜冽，不過交易大廳里仍熙熙攘攘，參農們圍著自家的一堆人參，等待買家前來攀談。

　　這個大鐵皮搭建的大廳燈光昏暗，買家們人手一只電筒，仔細搜羅著自己的“獵物”。因為天氣寒冷，他們甚至穿上了軍大衣或者裹起了圍巾。

　　杜士成說，萬良鮮參交易市場收購的主要是人工栽培的園參，還有非常少量的林下參。據了解，所謂林下參是播種在山林，任其在野生狀態下生長的人參，價格要比園參高。

　　對于當地參農來說，今年鮮參價格已“突破歷史”，平均每斤達到了85~90元，是去年的兩倍。

　　這在2009年是不可想象的。“當時的人參價格就幾塊錢，跟土豆差不多。”人參收購商趙紅梅談起2009年的行情時說。

　　通化市人參產業協會的一位副秘書長告訴《每日經濟新聞》記者，1989年到2009年是吉林人參價格的20年低谷，2010年成為扭轉之年。通化開元人參貿易有限公司參茸部總經理關金龍介紹，他在2010年最低還能收到18元/斤的鮮參，但到2011年就漲到了35元/斤左右。

　　“對人參的認識程度上去了，吃人參的相對多了，產量也少了。”關金龍說，去年鮮參每斤抬升至45元左右，今年一開始價格就達到了55元，由于大家爭著收購，10多天后，價格就升到了65元，隨后，又上漲為80~90元。

　　據吉林省人參研究院研究系研究員曹志強介紹，收購季結束后人參價格已經漲至每斤100元。

　　隨著人參價格水漲船高的還有干參的價格。《每日經濟新聞》記者了解到，由于鮮參不好儲藏，收購來的人參一般都很快加工成干參，主要以干參進行銷售或者進入深加工環節，大約3.5斤鮮參可以加工成一斤干參，鮮參價格上漲后，干參的價格也隨之上漲。在吉林人參主產區之一敦化市，記者走訪的多家參茸店普遍反映人參價格最近漲得太高了。

　　一家參茸店的老板給記者算了這樣一筆賬，人參的利潤空間一直是十幾二十元，前幾年，每斤參(干)的價格大概是40~50元/斤，而現在要360~370元/斤，相比較成本來講，利潤空間已經被極大壓縮，風險也隨之加大，之前他們進貨一般都是幾千斤，現在進貨量已經萎縮為幾百斤。

　　在最大中藥材批發市場之一，河北安國市場一位人參藥材商李女士告訴《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西洋參是全年均可出售，但是當地人參一般都是下半年才進入銷售旺季，上半年買人參的很少，目前干參的批發價格大概每斤四五百元。

　　暴漲背后 　紫鑫藥業“根本不講價”

　　在業內人士看來，人參價格的暴漲主要是因為供求關系的變化而產生的。

　　通化市人參協會一位副秘書長介紹說，在國家實施“天然林資源保護工程”后，林地的批復變得嚴格起來，這在一定程度上使人參產量減少，控制了人參的產量。

　　與此同時，吉林省也多次下發文件，對利用林地種植人參進行了嚴格控制。此外，政府嚴控農藥殘留，人參品質提高也是近年來人參價格上漲的重要原因。在吉林省2010年發布的《關于振興人參產業意見》的通知中特意提出要綠色有機標準。

　　該意見還提出，到2012年，參業產值實現200億元，2015年，參業產值400億元，精深加工量占總量比重達到70%以上；到2020年，參業產值實現1000億元。

　　去年9月，原衛生部批準人參(人工種植)為新資源食品，意味著人參除了入藥及作為保健品外，還能以普通食品的身份銷售，這成了人參價格另外一個有利刺激。

　　值得注意的是，除了上述客觀原因外，企業大量收購也被認為是人參價格暴漲的主要原因。上述副秘書長告訴《每日經濟新聞》記者，以紫鑫藥業為代表的大企業大規模的收購與囤積，也在一定程度上推高了人參的價格。

　　2010年，紫鑫藥業大舉進軍人參領域。年報顯示，公司當年投入6.2億元進行人參原料的采購與加工。

　　杜士成告訴《每日經濟新聞》記者，這幾年，每到8月底至10月初，紫鑫藥業都會開展一場聲勢龐大的“抓貨”行動。所謂“抓貨”就是到市場或者參農家中采購鮮參。他今年已經幫紫鑫藥業采購了價值1萬元的鮮參，他賺取1元/公斤的差價，而鮮參則由紫鑫藥業直接提走。

　　為了讓參農放心，這種交易往往是直接支付現金。“都是幾百萬幾百萬的。”關金龍告訴《每日經濟新聞》記者，他也曾在2010年、2011年幫紫鑫藥業收過人參，不過最低時僅為35元/公斤，不到今年平均價格的1/4。

　　關金龍介紹說，紫鑫藥業的人參收購系統是一個龐大的組織，為避免加工不過來的情形，紫鑫藥業與多家初加工作坊建立合作。待到人參產新的時候，他們會帶著大筆的現金，開著汽車在大山深處的村莊穿行，待和參農談攏，便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一位熟知紫鑫藥業收購內情的人士告訴《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和普通的人參經銷商不同，紫鑫藥業收購根本不講價，直接高價拿參就走，也不挑挑揀揀。

　　《21世紀經濟報道》今年9月報道稱，2010年，紫鑫藥業收購人參7000噸。公開資料顯示，吉林省年產鮮參2萬噸，僅紫鑫藥業一家就采購了當年吉林省人參年產量的三分之一。2010年也成了人參價格歷20年低谷后觸底反彈的一年。

　　2011年、2012年，紫鑫藥業仍在繼續收購人參。據上述報道，紫鑫藥業這兩年的采購量分別達到了5773噸和5784噸。

　　“坐莊”疑云 　紫鑫停收參價就跌

　　紫鑫藥業董事長曹恩輝去年9月接受《證券時報》采訪時透露，從2009到2011年，紫鑫藥業收購的人參總量達到了2000噸(干參)，而吉林省年產干參也就7000噸左右。換言之，不僅是2010年，紫鑫藥業上述3年收購的人參量同樣占吉林省年產量的三成左右。

　　值得注意的是，在持續不斷大手筆收購的同時，紫鑫藥業似乎還在“惜售”，進一步使得市場上人參數量偏緊，價格不斷上漲。

　　年報顯示，2010年，初涉人參市場的紫鑫藥業存貨從2009年的3000多萬元，銳增至1.7億元；2011年人參入庫讓其存貨價值翻了不止兩番，達到了8.5億元；2012其存貨金額又飆升至14.2億元的高點，接近2010年的10倍。

　　與此同時，紫鑫藥業2012年主營業務收入由2011年9.28億元的高位銳減至4.19億元，幾乎減半。

　　據《中國經營報》報道，據測算，紫鑫藥業目前存有的干參數量可能超過了3700噸，占吉林省去年干參產量的一半以上。

　　進入2013年，紫鑫藥業 “惜售”仍在繼續。該公司在2013年半年報中預計，前三季度的人參業務營收預計將同比減少49.2%，歸屬上市公司的凈利潤將會出現52.29%至59.74%的降幅，人參產品的銷售的減少仍為主要原因。

　　值得注意的是，在這樣大手筆的收購和“惜售”下，紫鑫藥業的一舉一動儼然成為了市場的風向標。

　　“它(紫鑫藥業)要是不上這地抓貨，當天就得掉兩塊錢。因為紫鑫藥業不抓貨，當地的經銷商就會壓價。”參農孫玉國告訴《每日經濟新聞》記者，據他估算，紫鑫藥業購買的人參數量占通化產區80%。據統計，通化市人參產量占吉林省的31%、全國的26%和全世界的15%。

　　2011年，紫鑫藥業因為隱瞞關聯交易被媒體曝光，在吉林省政府的網站上就有人咨詢，最近紫鑫藥業鬧得沸沸揚揚，參農對今年的人參再生產舉棋不定，請政府部門指點迷津。亦有參農擔心紫鑫藥業不收購，價格下跌為50多元，但紫鑫藥業仍繼續收購后，價格便很快上漲為70多元。紫鑫藥業對人參價格影響力可見一斑。

　　紫鑫藥業由此被某些業內人士稱為人參價格暴漲 “最大的莊家”。“做莊最考驗的是經濟實力，他們花了數億元甚至數十億元的資金進行投入。”中藥材天地網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分析師表示，人為推高人參最主要的就是大企業大量收購，造成人參供應緊張。

　　資金困局 質押人參收人參

　　巨大的人參庫存并非沒有代價。

　　《證券日報》市場研究中心3月26日的數據統計顯示，61家醫藥生物上市公司2012年合計實現營業總收入1399.87億元，同比增長20.45%；合計實現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量凈額為127.35億元，同比增長110.40%。

　　在不差錢的醫藥類上市公司中，紫鑫藥業屬于另類。數據顯示，2010年、2011年、2012年，紫鑫藥業盈利1.73億元、2.17億元、8631萬元；但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凈額分別為-2.15億元、-5.59億元、-1.95億元。

　　“公司經營活動的現金流量與凈利潤差異較大的原因為報告期內公司使用銷售產品形成的貨幣資金和貸款采購干品參和鮮參所致。”在年報中，紫鑫藥業如此解釋。

　　細數紫鑫藥業近些年來的花費劇增，確與人參市場的大手筆有關。《每日經濟新聞》梳理財報發現，2010年，紫鑫藥業為購買商品、接受勞務支付的現金從5124萬元增加到7.32億元，增加了6.81億 (其中6.2億元進行人參原料的采購加工)；2011年，此項支出再增2.03億元達9.35億元；2012年，人參業務銷售雖然減少，但是此項金額花費仍高達8.36億元。

　　曹恩輝接受 《21世紀經濟報道》采訪時曾透露，紫鑫藥業累計耗資10億元以上，推動人參價格穩步上升。

　　而這樣的高額投入似乎給紫鑫藥業帶來了壓力，伴隨著人參業務的開展，“借錢”成了紫鑫藥業的常態。

　　《每日經濟新聞》發現，2010年至2012年的3年，紫鑫藥業取得借款收到的現金由2009年的2.28億元增加到了2012年的14.2億元。

　　除銀行借款外，大股東的股權質押和募集資金暫時補充流動資金的行為，也頻頻出現。

　　紫鑫藥業10月11日發布的公告稱，紫鑫藥業將此前暫借的4000萬元募集資金再次暫時補充流動資金；次日再發布公告稱，紫鑫藥業大股東敦化市康平投資有限責任公司的2600萬股權在解除質押后再次質押，而截至今年10月12日，質押的股權已經達到其持有股權總數95.61%。今年8月份，紫鑫藥業還將其庫存的989噸干參以2億元質押給吉林銀行股份有限公司長春瑞祥支行，用途為“人參采購”。

　　與此同時，大量收購的人參在利潤上暫未給紫鑫藥業帶來完美的收益。

　　年報顯示，在2011年，人參系列產品的毛利率達到了45.57%后，該業務的毛利率一路下行；2012年，其人參業務收入銳減至1.12億元，毛利潤率驟降為26.09%；同期，該公司藥品毛利率達77.25%。

　　今年上半年，紫鑫藥業人參業務收入5667.52萬元，營收占比27.38%。人參系列產品的毛利率下滑3個百分點，達到23.03%，而藥品毛利率仍在77.40%的高位。

　　由此，該公司兩年來，人參業務獲得的毛利甚至遠低于貸款利息支出。年報顯示，2012年，人參系列產品的毛利不到3000萬元，而當年的全公司的利息支出達7020萬元；今年上半年，其人參產品毛利1305萬元，上半年的利息支出4159萬元。

　　在2012年年報中，紫鑫藥業稱，為保證募投項目投產后的原材料供給和緩解人參價格上漲帶來的成本壓力，紫鑫藥業大幅度減少了人參銷售。在今年資金仍然緊張的情況下，是否有計劃出售部分人參來緩解其資金壓力呢？紫鑫藥業董秘以三季度披露在即為由，未接受記者的采訪。

　　豪賭深加工：高庫存或仍難消化

　　一面是壓縮銷售，現金流量銳減，另一面又是大量舉債，庫存節節攀高。有觀察人士認為，紫鑫藥業在進行一場高財務杠桿的豪賭，賭的是未來人參產業下游開發的放量。

　　2012年9月，原衛生部批準人參(人工種植)為新資源食品，人工種植的人參作為普通食品從此可進入千家萬戶了。在此之前，吉林已經成為了人參藥食同源的試點省份。

　　有券商發表研報稱人參藥食兩用獲批，將增加市場對人參的剛性需求，未來價格上漲將是大趨勢。據介紹，在國際市場，尤其是在韓國，每年有80%多的人參是作為食品食用的。韓國總人口4900萬，每年消耗人參2.5萬噸，人均每天1.32克，是中國的20倍，未來發展空間十分巨大。

　　然而，《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實地走訪發現，目前我國人參深加工行業的進展十分緩慢。尤其是食用仍停留在初始的階段，同時市場上所見的人參制品并不多。

　　“做得比較零散，不成規模。”吉林集安市清河鎮人參商會會長柳贊潤對《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說，中國人參至今還沒有形成真正的產業鏈。

　　10月4日至10月9日，記者實地走訪發現，目前人參深加工，尤其是食用仍停留在初始的階段，同時市場上所見的人參制品并不多。

　　敦化市是紫鑫藥業大股東所在地，敦化敖東工業園坐落在敦化市經濟開發區，在開發區政府前面一座兩層的粉紅色小樓外面的墻已經顏色已經開始脫落，但標識的人參產業孵化器的字樣仍然清晰可見。

　　敦化市經濟開發區信息中心的負責人告訴《每日經濟新聞》記者，據他了解，在經濟開發區，從事人參深加工的不多，目前只有敖東才剛剛開始，人參產業孵化器是幾年前一家公司注冊的，現在早已經不做了。

　　在敦化市靠近市中心的地方，記者走訪了8家參茸店，記者發現這些參茸店所賣的產品仍然以干人參為主，加工成食品只有人參糖、人參蜜片等兩三個品種，其中一家參茸店表示，出售主要還是以人參為主，人參糖只是作為顧客購買人參等產品附贈品，很少單獨售賣。

　　10月10日，《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從紫鑫藥業全資子公司——吉林紫鑫人參銷售有限公司了解到，募集10億元資金準備在人參精深加工領域一展拳腳的紫鑫藥業對人參制品的加工業務也剛剛開始起步。據吉林紫鑫人參銷售有限公司負責人參銷售的工作人員介紹，紫鑫藥業以前人參的銷售主要是粗加工，制成干人參銷售，今年9月份他們剛剛推出的有3款新產品，分別是人參酵素、人參蜜片以及紅參阿膠糕，除人參酵素的售價為800多元，其他兩款產品的價格在200多元。

　　記者拿到的推廣單稱，紫鑫藥業目前擁有旗艦店，網絡直營店等多種銷售平臺。不過，記者在淘寶上搜索到紫鑫藥業旗艦店，其產品主要以干參和參切片為主，并無上述3款新產品。而旗艦店只是在長春市機場有柜臺進行展示。

　　此外，據通化市人參產業協會的一位副秘書長介紹，吉林省正在打造中國？吉林“長白山人參”品牌，以此為主體，各企業的單獨品牌為輔助，就像組合拳，“整體一個拳頭往外打”。

　　據了解，“長白山人參”品牌產品包裝上印有證明商標標徽，并有“吉林省參業協會監制”字樣。但吉林紫鑫人參銷售有限公司銷售經理提供的產品顯示，紫鑫藥業的人參深加工產品以“紫鑫”的品牌進行銷售。銷售經理解釋稱，紫鑫藥業是大公司，不需要依靠“長白山人參”品牌，打造的是“紫鑫”品牌。

　　上述副秘書長則透露，紫鑫藥業的人參茶系列產品，曾兩次委托通化市農委向吉林省參茸辦申請 “長白山人參”品牌，但均未獲通過。

　　據了解，在“藥食同源”試點期間，紫鑫藥業做了大量的研發工作，擁有人參食品、人參化妝品、人參藥品三大系列。其中，人參食品有人參茶、人參酒、人參軟糖等，其中人參酵素飲料已榮獲國家專利；公司已開發人參食品16大類100多個品種，其中41個品種獲得生產許可。

　　“(但是)現在沒有打人的產品，拳頭產品沒有。”上述副秘書長憂慮地說，紫鑫藥業虛的東西搞得多，實的東西搞得少，他認同紫鑫藥業在文化推介上做出的貢獻，但覺得它在實業方面還不夠理想。

　　深加工領域未見明顯進展，紫鑫藥業的龐大人參庫存還不得不面對可能的跌價風險。

　　人參價格在一段時間的上漲后，參農的利潤高了，不過，持續的“高位運行”讓他們充滿了迷茫與擔憂。

　　據《每日經濟新聞》記者現場采訪了解，隨著人參價格的高企，種參的成本也水漲船高，每晌參地的價格已經從2011年30萬元漲到今年的60多萬元，但人參具有5~6年的生長周期，今年花費高成本種植的人參，五六年后的價格還很難說。

　　“不敢種了。”參農孫玉國說，風險太大，一旦沒有出苗，好幾千元就沒了。

　　對于后期價格的走勢，“中藥材天地網”分析師段華預計，未來人參價格可能還會繼續上漲一年，其理由是紫鑫藥業等大型藥企的資金實力不可小覷。但考慮到人參的生長周期，他認為大量人參上市后，價格會出現下跌，但不會像以前一樣出現暴跌，也不可能跌至生產成本以下。“在農民達到種植平衡點時，大企業會托市。”

　　通化市人參產業協會副秘書長則認為，今年應該是人參價格的高峰了，很多參農準備種參。兩年后，不少平地栽培的人參將會上市，人參的總量肯定提高，但下游深加工的需求是否上來還很難說。

　　“如果后續的深加工或者說人參食品搞得好，需求量增加，人參價格可能還會漲；如果后續的深加工沒跟上呢？所以還是有憂慮的。”上述副秘書長說。

　　“中藥材天地網”也對113家種植戶進行了調研。種植戶對人參市場未來的預期兩極分化，認為人參未來價持平或上漲的，與看跌的參農各占到了一半。參農對參價的看法也基本分兩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