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1日,在最后一遍查閱郵箱時,筆者發現白宮在5點16分傳來新聞稿。一看標題,是條爆炸性新聞,奧巴馬首席經濟顧問薩默斯宣布年底離職。 瀏覽完六段長的新聞稿,筆者發現兩個可疑之處。首先,稿件第三段是對薩默斯工作成績進行肯定的直接引語,卻沒有注明說話者,應該是落了“奧巴馬說”幾個關鍵字。其次,也是在這段的最后一句,提到薩默斯將仍是“總統經濟顧問委員會”(President’s Economic Advisory Board)成員;這是個什么新設機構?應該是“總統經濟復蘇顧問委員會”(President’s Economic Recovery Advisory Board)吧? 18分鐘之后,白宮重發了這份新聞稿。和原來的新聞稿細細一比照,改動之處正好是上面提到的兩點。 引出這段插曲,絕非為了指責白宮新聞辦公室工作草率;恰恰相反,他們這個團隊敬業且承擔著極大的壓力,筆者經常在夜里10點過后還會收到他們發來的新聞稿件。 但這段插曲至少能說明兩點:第一,今年是美國經濟的“難捱之秋”,居高不下的失業率和復蘇疲軟使得奧巴馬的支持率一路下滑;加上中期選舉的特殊政治生態,虎年又成了“多事之秋”;奧巴馬最近開足馬力到處發表經濟演說;他的幕僚也是終日乾乾、發條緊繃,忙中出錯也在所難免。第二,總統的經濟顧問機構繁多,以至于經常接觸這些機構的幕僚都有把它們名字搞錯的時候。當然,這也可以算是美國經濟復蘇艱難的一個注腳。試想在一個運轉良好的經濟體內,怎么會出現智囊“團長”接二連三放棄“我的團”的局面? 白宮國家經濟委員會(National Economic Council)主任是總統的頭號日常經濟顧問。薩默斯既是一位前朝重臣,也是學界翹楚。出生于經濟學世家的薩默斯28歲就成為哈佛歷史上最年輕的教授;在克林頓政府中,他接替魯賓出任美國財長;卸任后于2001年至2006年任哈佛校長,成為這所常青藤名校的第一位猶太裔校長。 其實,薩默斯的離任在一個月前就已是山雨欲來風滿樓。8月底,鑒于美國經濟“溫水煮青蛙”般的疲弱之勢,美國會眾議院共和黨領袖約翰·博納發表演講時建議奧巴馬“清君側”。博納認為“白宮太需要新氣象了”,要求解雇蓋特納、薩默斯和其他經濟顧問。 盡管奧巴馬解雇經濟團隊成員用不著共和黨來說三道四,但美國總統遇到經濟低迷就“問罪”于顧問卻不乏先例。羅默、薩默斯的黯然走人也印證了奧巴馬政府的承壓之重。盡管財長蓋特納依舊留任,但在薩默斯宣布離職消息的一天后,負責大規!安涣假Y產救助計劃”的財政部助理部長赫伯特·艾利森又遞交了辭呈,頗有幾分棄卒保帥的意味。 “二進宮”的薩默斯十年前擔任財長時目睹了美國經濟繁榮的歲月,如今卻見證著大蕭條以來最嚴重的經濟困局,可謂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2009年夏天,薩默斯在布魯金斯學會參加研討會時說的一句話堪稱經典:“哈佛教會了我政治,白宮教會了我經濟”。由此可見,不論誰接任“再度下課”的薩默斯一職,開拓“新氣象”都會是個燙手的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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