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企業的期望:建設開放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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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讀蘇小和《中國企業家黑皮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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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8-06 作者:陸新之 來源:鳳凰網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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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蘇小和
著 出 版 社:
重慶出版社 |
從前有一個國王,他愛獨斷專行,國中大小事務,都要親自過問才滿意。人們要種植什么樣的莊稼,鄰里發生爭吵甚至外出穿什么樣的衣服,他都要參與做決定。生活在這個國家的人習慣了這位愛管閑事的國王的做事方式,慢慢地失去了自己的判斷能力。有一天,鄰國領兵來侵犯,人們只知道向國王匯報敵兵來了,而不知道去組織抵抗敵人,最后只能以失敗告終。
這個故事能夠簡單描繪出近代以來中國企業和政府間官商結合的微妙關系。“中國企業”類似以上故事當中的“國民”,而政府就類似那位“國王”。蘇小和在《中國企業家黑皮書》中將這一關系分析得很透徹。
《中國企業家黑皮書是》蘇小和最新推出的財經作品。他從洋務運動中國企業的萌芽說起,點出了中國企業從一開始就不具有獨立性。那時有官辦企業、官商合辦企業、官督商辦企業三種形式。而這三種企業前面都有一個“官”,這就是問題之所在。蘇小和認為,這種官商結合的商業模式制約了企業發展,限制了其獨立經營的自由,影響了其向現代化企業轉化的進程。
中國在近代史上有一個“黃金十年”的說法。它指的是民國之后十幾年中國的民營企業比較順利的發展階段。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是榮氏家族,在“黃金十年”中,榮氏家族的產業和財富到達一個相當高的記錄。這時這個企業的性質是私人企業,他的產權明晰、資本獨立,不受政府的干預。在建國后,榮氏家族接受了政府的公私合營經濟政策,將全國24個紡織、印染、面粉和機械工廠一下從家族經營搖身一變為官商合營。后來榮氏家族再沒有了獨立的經營權,企業接受了政府的領導,企業的發展開始變緩。
蘇小和認為:“作為一名企業家,榮毅仁的一生可能基本保全了自己的幸福和企業價值,但卻沒有為中國企業和中國企業家的進一步提升提供更好的范式,他只是在重復無數企業家走過的官商合作之路。在這條狹窄的路上,榮毅仁可能是為數極少的成功者之一,但更多的商人卻死在這條路上,成為中國商業史上不忍卒讀的聲聲嘆息。”
奧地利學派熊彼特認為,市場是均衡的,這種均衡是市場的完善,市場的完全自由競爭,不應該受到政府或者其他組織過多的干預。中國企業數百年發展史告訴我們,中國企業一直處于一種迷茫的發展境地,不能獨立自由的經營。辦企業政府要參與,企業想做大需要經過政府審批,企業的不自主性讓經營者不得不走上了一條與政府合作的道路,而這條道路也不能保證企業的持續發展。這也是過去五年來,公眾看到很多光怪陸離的商界事件的背后最深刻原因。在1949年到1978年前,中國的企業家是沒有合法地位的。商業領域只有生意,而且這種生意叫投機倒把。但1978年以后,出現了一大批企業家,年產超過億的企業家已經有10萬人了。年產超過50億的企業家有5000人。
這是一個非常大的變化,這個變化的背后最重要的因果關系就是開放社會。沒有開放社會,就沒有企業家。
企業產權、企業的創新精神、自由競爭是企業家必須要牢記的企業生存法則。蘇小和在《中國企業家黑皮書》一書中介紹了目前知名的十二位企業家對企業與政府在打交道過程中的困惑以及個人發展的經歷和對企業發展的認識、觀點。任志強是做國家的官,拿工資,用國家的權利做事。柳傳志用個人魄力擺脫政府的管束,成功讓企業實現了多元化戰略。田溯寧堅守的與國家合作的道路最終敗下陣來。這些企業家的選擇或許能讓我們看到數百年企業與官方合作的影子,也看到了現代企業家正在試著走一條企業獨立發展的道路。誠然,這一條路還處于反復搖擺動蕩之中。
當然,最后蘇小和的展望也是有價值的。他看來,理想的未來中國,應該是一個開放社會,而要社會進一步開放,則靠兩種東西構成,一個是市場經濟,一個是新技術。公眾尤其是企業家要牢牢把握這兩種東西,當我們國家的市場經濟在發展時,我們的開放社會就會慢慢地形成,當我們每個們都在使用新技術時,傳統的專制、封閉社會就缺少了基礎。
(商業觀察家 資深書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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